太后被他噎得不上不下,强撑着发作道,“镇国公战功赫赫,于家于国于社稷都有莫大的功劳,皇上纵使有再大的不满,也不能罔顾社稷,罔顾我大魏!”
“太后这是在说梦话吧,你说的功劳,早就被镇国公府被杨家挥霍地一干二净,欺男霸女,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谋害皇嗣,这一桩桩,一件件,太后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杨氏一族犯下的罪过,早已是死不足惜,朕念及旧情,才敕令其降等袭爵,你杨家却不知感激为何为,要你们有何用!”
太后深吸一口气,纵使这样,总是这样也不能如此亏待镇国公府,“皇上这是偏见,倘若犯事的不是镇国公,不是杨家,焉能有这么多的罪名?”
“偏见?”封煜冷笑道,“犯错的若不是杨家,早就株连九族了,你以为还能留到现在?”
“不,不是这样的。”太后想辩驳,却不知到从何辩起。朝堂之事,她知道是皇上陷害杨家,陷害镇国公府,无奈拿不出证据。
但是她是杨家女,杨家在她这一辈才日渐强大,先帝在时,朝上凡有大事皆要依仗杨家,她被册封为皇后,她的兄长被加封为镇国公,先帝再不喜欢她,再怨她,也不敢动她分毫。镇国公府之威,从未有人质疑过就是先帝去了,她的侄女也依然坐上了皇后,一门双凤,这是何等的荣耀,岂是说没落就能没落的,“哀家不允许,哀家绝对不允许!”
“太后似乎还没有看清形势,你不允许,又有什么用呢。”
“哀家是太后,是皇上的嫡母,大魏皇室以孝治天下,皇上不听哀家嘱咐,恣意专断,难道想叫天下人唾弃皇上不孝?”
蠢妇!
封煜眼神冰冷,不善地盯着太后,“朕且等着,看天下人是怎样唾弃朕的。”
他转过头,叫来景阳宫的侍卫道,“朕还有要事要处理,不能陪太后闲聊,来人,将太后请出去。”
封煜实在不想和这样的蠢妇多说,狂妄自大又无知至极,真以为这后宫还是她能掌控的吗。唾弃,他倒要看看天下人是唾弃他还是唾弃他杨家。
太后被人拦着,不能再往前一步。这么多年来,何曾有人这样拦过她,还是接连被拦了两次。
太后身边的几位嬷嬷也是怒不可遏,斥责道,“大胆奴才,这可是太后,还不退下!”
若是平时,这样的斥责当然有用,但这是景阳宫,是皇上的地盘,这些侍卫除了皇上的话谁也不听,怎么可能会理会这些老嬷嬷。
太后见大势已去,终究没有再留着了,她有她的尊严,绝不能被几个侍卫架着出去。可是她恨呐!如何能耐不恨,她堂堂太后竟然落到这样的境地。她算计了一世,怎么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倘若她的皇儿没有死,皇位便是他的了,就是犯了再大的错,只要命还在,以镇国公府的地位,皇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如今被这白眼狼得了皇位,翅膀硬了,就要赶尽杀绝了,先皇啊先皇,这就是你选的好皇帝!
御书房里,凌默见太后终于被赶走,这才从后面出来了。
方才的质问真是把他看的目瞪口呆,这太后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啊,都这样大的岁数,还妄想着干涉朝政,这点个镇国公还真是一样的,不愧是亲兄妹。
封煜见他出来,吩咐道,“今日下去后,找几个人看着杨家,有什么举动立即报上来。”
“那成王府?”
“一并派人过去。”
封煜对成王,也是没有半点情分。他这个皇兄,至今还对皇位念念不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量力而行。
废太子死后,诸位皇子争宝座,成王是其中争地最厉害的,一度还拉拢了镇国公,拉拢了朝中多数朝臣,可惜最后计差一筹,还是没有成功。封煜登基以后,成王也是动作不断,几次三番同封煜作对。
若是之前他有什么动作可以视作他心有不甘的话,如今的不安分就是蠢了。
封煜想来不太喜欢管蠢人,但若是他蠢得太过了,可就容不得他了。
凌默领命,心里想着这一回成王到底会不会掉到坑里面。他这里想着,又听皇上问道,“前些日子同镇国公勾结的大臣查清楚了没有?”
凌默道,“查清楚了,这是这些大臣都是和镇国公有过交情的,或是被镇国公抓住把柄的,身上都不怎么干净,卑职去查,还真查出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