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回想了一下,除去淑妃说的长宁侯府,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问了一下叶府的情况,其余也就问什么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回来地这么快。”
“我听未央宫的嬷嬷都说,淑妃娘娘是个最端庄温和的人,也不轻易发落下人。可那都是别人说的,谁知道准确不准确,毕竟如今的淑妃娘娘可是夫人一手教导出来的……”
锦绣暗自咋舌,论起和人打交道,谁也比不上知秋。
“所以姑娘今天被唤过去,我们俩一直都在乱想,生怕淑妃会做什么,可是担心死了。”
锦绣睨了她一眼,对知秋这口没防备的性子也是没辙了,“什么死不死的,净说些不吉利的话。淑妃娘娘是怎么样的人暂且不知道,隔墙有耳,说这些话,传出去了先就把人得罪狠了。再说,人家就是想算计你,也不会挑让你知道的时候。”
倒不是她怕宫里的规矩,这大门都关着,别人也听不见什么。只是她一个死过一回的人了,对这种事比别人忌讳许多,下意识地就会避口这个字,也不愿意身边亲人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就应验了呢。
再说淑妃,明显就是个不好得罪的,这丫头这性子,真得先给她提提醒。
知夏刚泡好了茶,见知秋又胡言乱语了,忙将茶水递给锦绣,“姑娘累了吧,快喝些茶,这还是上个月舅老爷从江南寄过来的,闻着味道就知道是好茶。”
锦绣又被茶吸引过去了。揭开茶盏一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带着微热的湿气,瞬间让人放松下来,问道,“这是什么茶?”
“说是新摘的碧螺春,只是摘的不多,听说这还是贡茶呢。那日出门的时候,叶府里还有许多茶,可是走得急,都没有带过来,真是可惜了。”知夏说到。
说完还隐隐看了眼锦绣,知夏心里无奈,原本也不止这么多东西的,可是姑娘偏要带着她那花茶,都还没喝过,就这么宝贝。
要是省下这花茶的空,得多带许多好东西。姑娘晒的花茶可不少。
锦绣听着也遗憾。她虽然有空间,可是也不敢放太多的东西,屋子里有什么,知秋或许马马虎虎瞧不准,可是却瞒不住知夏。当初收拾东西的时候俩人都在,真有东西凭空消失了,还不得吓死她们。
好不容易得了个金手指,除去偶尔去喝口水,弄出来泡个澡,竟然没什么用处。至于种树种花之类的,以锦绣的惰性,就不要想了。
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何必费那个心思,锦绣这样说服自己。
轻轻抿了一口,感叹时光悠闲,“真是好茶!”
“姑娘这话说的,从扬州寄过来的,哪回不是好东西?就是舅老爷没注意,夫人也会精心准备的。”知秋说的夫人,就是锦绣的舅妈谢氏。两人成婚多年,恩爱异常,表弟表妹都生了好几个了。
最大的那个叫谦哥儿,锦绣也见过一面,不过这也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舅舅回京述职,也京中一连住了一个多月。当初玉雪可爱的小团子,生的和锦绣还有三分像,如今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了。
不过舅舅和舅母生的都好,几个孩子应该也差不了。
“也不知道舅舅收到信没有。”
若是收到了,肯定会担心吧。
知秋见不得姑娘忧心,建议道,“姑娘要是担心,何不再送一封信去江南?也让舅老爷知道姑娘在宫里的情况,省得两边都不好过。”
说到这才愁人呢,锦绣苦着小脸,“我也想写信过去,可是如今也没人送啊。”
知秋挺了挺胸脯,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没有人,姑娘,我前些天认识了一个小太监,是尚衣局负责采买布料的,他肯定有门路,咱们找他就行了,不用找其他人。”
锦绣好奇道,“你和他很熟?”
“那是自然。”早就熟了。
锦绣看她笃定的表情,竟然也觉得此事有希望,顿时对她新认识的那个小太监充满了好感。果真出门得靠朋友,关键时候,知秋这好人缘的特性就派上大用场了,“要是真成了,你回头多拿一些银子给他。”
“那我呢,姑娘?要是成了,姑娘给我什么?”知秋急忙问道,两眼放光。
“要不,我煮茶给你喝?”
锦绣不免起了戏弄的心思,不同于知夏更爱喝凉水,她记得这丫头也是个爱茶的,家乡就是个产茶的好地方。每次锦绣得了什么茶,都会分些给知秋。
知秋一听激动了,“什么茶?”
锦绣微微一笑,“花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