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傅景琛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紧紧的凝视着床上的人,克制自己的睡意。
门外,他的秘书和手下都被他叫回去了,今天晚上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守着她,他不想要是她挺不过今晚,他到时候还是在自己的床上接到手下的电话,在冲冲的赶过来,她宁愿自己一直陪着她。
他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因为一直输着液,她的右手温度比较偏低,他用自己炙热的有些发烫的大手紧紧的裹住她的。
他看着她苍白的睡颜,就好像是没有气息一般,他看的心里慌慌的,所以迫切的需要一个什么东西,来稳住自己心里的不安,哪怕只是一直带着微末温度的手。
他想要是她对他能像现在睡着了这般的温和,那该多好,不要去记得那些不堪的回忆,也不要去计较它,那样他们会不会就能得到幸福?
其实人都是自私的,因为他爱她想得到她,所以希望她能放下自己父母的深仇,可是他却忘了。
曾经他因为自己的妹妹和当年那出满城皆知的出轨事件,憎恨了她多少年,一直不肯原谅她。
其实就算是在今天,他心里也不能说是没有疙瘩了,只不过是这些比起她的命来的太轻,太轻,所以他才选择暂时的遗忘。
但如果她没有生这场病的话,只怕在他的心里即使爱她,也会被心里的仇恨嗦碾压吧,至少不能原谅她是真的。
手腕上的腕表,时针和分针一分一秒把时间往后推移,他静坐在病床边上就是一整夜。
早上护士来交接班的时候看到他都吓一大跳,他的脸上布满了疲惫,眼睛更是像充血了一样,满眼通红。
出于职业本能护士细心的提醒到“傅先生,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听到声音,傅景琛才抬头看了护士一眼,随即目光边有落到床上一直熟睡没有丝毫醒来征兆的女人身上,淡漠的答到“不用了,我想亲自等她醒过来。”
护士皱着眉头,似乎极不满意他对待身体的这副无所谓的态度,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人家有钱是大爷。
护士走出去没多久,她又恢复了坐姿,看着刚刚才换的新一瓶需要输的液,此时正慢慢一滴滴的往下滴。
这是第几瓶了,他好像也记不清,只知道昨晚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没有输液,其它时候就一直没断过。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清歌扎着针的右手,动作极为清浅缓慢的帮她活动手指。
他知道清歌以前最怕扎针,所以每次输液的时候手都不敢乱动,生怕待会又要重来扎一次。
但是每次输完液之后,段时间内她的手都是麻木的。
醒着的时候就是这样,更枉谈昏迷时的她了,想到此,他脸上竟也莫名的挂起几丝浅笑,有时候想起以前的她,真是觉得满身的臭毛病真是不少。
可看到现在故作坚强的她,他的心也会抽搐,的是吃过多少苦,才会把她那全身养出来的富贵病给磨灭了。
傅景琛思忖着,要是她能够度过这次的难关,往后无论她是想要做远扬的副总还是继续弹她的钢琴,他都不会在阻止她,只要她想要,他能,他就一定不会吝啬给她。
只要……她能醒过来。
他坐着,坐着没觉得有多久,就看到那瓶刚换的液体没剩下多少了,快完了,他自己都微微的诧异了一下。
时间还真是快啊,是啊,时间真快,这会都快十点了。
他还在认真的打量清歌的容颜,嘴角浅笑,京城盛传她是第一美人,其实有多少人知道,她精致的脸庞,是特别经得起时光和岁月的,至少他看着就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有味道。
不似有些人的美,只是第一眼很惊艳,随后在看就只觉得无感了。
突然“嘭”的一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脸上的笑意略收,带着几分不满的朝门口望过去,之间沈世尧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见到他,傅景琛刚刚还沉淀在眼底的笑意彻底的消失,满脸不悦的看着他“你怎么来的?”
沈世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撇了眼床上的清歌,然后哑着声线问到“她怎么样了?”
若说从前傅景琛还因着清歌的原因一直那他当兄弟,但是自从上次在医院看到他强吻清歌的时候,他心底那根兄弟的弦就彻底的绷断了。
在看到他,自然神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他呲笑道“她怎么样,是你能关心的了的吗?就算她现在死,那也绝不会和你沈世尧有半点的关系。”
看到沈世尧,他对床上躺着的女人就莫名的有一股怒意,招蜂引蝶的本事真是够够的,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能招苍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