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擎苍的沉默让墨若颜仅有的一点希望破灭了，讽刺一笑，只觉得天旋地转，就算是灵魔的体质也禁不起爱情的煎熬。

她隐藏的很好，他并没有看到她逐渐苍白的脸色，或许他也很为难，但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扎根在她的心里，再多的解释也成了借口，与其当一个被她看不起的食言之人，不如就这样吧。

相爱的两个人因为误解一次次的错过机会，机缘就这样被磨平冲淡，压抑在心里的最深处的那抹悸动渐渐变得平稳，直至和呼吸融为一体，再也察觉不到。

“穆擎苍，我现在始终觉得这只是一场梦而已。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狼狈不堪，没想到到了最后，狼狈的依旧是我。你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而我的伤口却是看不见摸不到，一日日在你的冷漠下发炎溃烂，直到死亡。”

她背对着他，说出的话语像是这腊月的寒风暴雪，让他一个冷颤，他开始体会到她的话，明明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那般遥远。

嘴唇动了动，艰难的吐出了她的名字，“灵儿，你不要这样，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这并不是一个梦……”

“一辈子？一辈子到底有多长你知道么？未来的几十年，我就像一株植物一样安安静静的等在将军府，期待着你想起我的时候来看看我？还是说，，回到那个没有温度的皇宫之中，对着镜子感叹岁月的流失？”

“穆擎苍，我真的累了，这样周而复始的等待和背叛，我觉得好累好累。你已经拥有了你想要的一切，江山美人都在你的手中，可是你为什么还要不满足，为什么你的眉头依旧紧锁？你忘记你当日的话了么？只要能够统一三国，你才能真正的笑起来，可是为什么你如今看起来依旧悲伤？”

“我不知道这悲伤之中有没有我的存在，可是，穆擎苍，我到底是什么？在你心中我到底占据了怎么样的位置？除了利用，我是不是就没有用处了？”

爱情之中，谁先爱上，注定卑微，自尊早已经不复存在，身子一再的放低，低到了尘埃之中，可是就是这样也换不回心爱男人的一颗心，一句承诺。

“灵儿，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像中的稳定，那些大臣一再的对朕施压，朕每天烦死了！”

他的抱怨在她耳中变成了一根根利刺，不甘心问道：“所以，皇上是厌倦了么？”

“灵儿，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都是争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计较了？你忘了当初是你自愿进宫的，现在朕已经是天下的霸主，只要你说出想要的，除了皇后的头衔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难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都不知道感激么？”

“感激？”

不理会她是讽刺，穆擎苍终于没有压住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怒火，“你知道你现在的态度会为你招杀身之祸么？朕是皇上！以前在太子府任凭你撒野就罢了，难道现在你还想给朕一个下马威不成？”

“是，朕知道你为朕所做的一切，你的好朕都记在心里，可是现在局势不同了，整个天下的命运都掌握在朕的手里！朕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宠爱你，朕没有那个时间！再说，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朕有多辛苦多为难你知道么？每天就知道抱怨，你什么时候和后宫里那些女人一样了？”

“你说我是怨妇？穆擎苍，你怎么不想想是谁把我逼成这样的？我知道你是皇上，皇上就那么了不起么？”

“收回你的话，朕不想伤你！”

“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