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一样的安静，墨若颜红着眼眶看着穆擎苍，他怎么变得如此陌生，还是自己认识的穆擎苍吗？

难道自己做了这么多，在他看来是作秀？细作？楚林国的细作？

墨若颜忽然狂笑出声，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出来，似乎想要通过这笑声把所有的委屈、痛楚都带走一般，渐渐的，女子转为无声的流泪，看着他的眼睛带着让他读不透的疏离。

穆擎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大步一迈想要拉她入怀，却被她灵巧的闪过去，冷着眼看着陌生的男子，“难道太子从开始就认为我是细作，所以才让我进宫的么？”

她的问题是这么直接，让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事到如今再有隐瞒就是对她的侮辱了，男子点点头，“你的出现太蹊跷，我这么认为也是有情可原。”

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他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么？难道自己的付出在他的心中什么都不是么？“我在你心中原来是如此不堪，难道你当日的情话也是假的？为的就是引蛇出洞？看着我像傻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是不是很开心？”

“灵儿……”穆擎苍被她问的毫无反击之力，她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是自己错了，可是如今怎么去挽回？

“不要叫我灵儿，程雨灵已经死了，你忘记了么？是你亲赐的毒药！当我饱受蚀骨之痛的时候，心中因为想着你，所以我咬牙挺过来了，可是居然是这样……”

因为过于悲痛，女子竟然哇的咳出一口鲜血，猩红的液体顺着她精致的下巴滴落在胸前，混着尘土与干涸血迹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样子，女子丝毫不在意，失神的盯着地上，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刚才不如饮了那杯毒酒，也不至于现在忍受这样的真相。

慢慢抚上胸口，带着血迹的嘴巴张了又张，却说出一个字来，她的心好痛好痛，为什么真相会是这么残忍？自己一心一意去爱的男人却是在利用自己！

穆擎苍的心也在饱受折磨，看到她吐出一口鲜血，不顾女子的冷漠一把拉进怀中，她的身子好冰，脸色如此苍白，脖颈上的伤口因为刚才与月冬的纠缠也崩开了，她就像是随时就会死掉的一样，颤抖的任由他抱在怀中。

现实如此残忍，女子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那里没有欺骗没有利用，只有对她微笑宠爱的穆擎苍，失焦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先前的灵动，她成了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娃娃。

任凭穆擎苍如何摇晃呼唤，她依旧呆呆的，察觉到女子的反常，男子的心漏跳了一拍，难道她就这样离开自己吗？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男子慌张的抱着墨若颜坐在干枯的稻草之上，搂着他不断的呼唤，“灵儿……灵儿……”

墨若颜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一些平日忘记的镜头，从小时候开始，有父亲、胖子、大黄狗、时间机器、初识穆擎苍的那个夜晚、被蛇咬、龙雨泽的誓言……

她的魂魄好像已经抽离了身体，忽然变得好轻好轻，这是在哪？为什么四周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为什么这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