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来说，上一次见到佟励是在车祸现场。

慕安然的脸有些发白，因为紧张，她也没留意到此时佟励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佟励脸上的白和慕安然脸上的白不是同一种白，有些像失血过后的疲惫，此时被慕安然撞到的地方有些疼，佟励抬起手来捂着。

“佟，佟……”慕安然一句完整的招呼都打不出来。

车祸的事情和佟励有关，这个念头已经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了，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状态去面对佟励。慕安然只好后退了两步：“佟秘书。”

“有空？我想和你聊聊。”

“对不起，佟秘书……”慕安然的眼里写着戒备。“我约了人要去吃饭。”

“只耽搁你一会的时间。”佟励一手放进了裤兜里，一边挡着慕安然的路。

佟励本来就长相清秀，戴着副眼镜，今天这么穿，倒显得他像个大学生。

“慕总停了我的职位，以后我不会常常过来了，或许再过几天，我会出国，以后想见也见不到我。”佟励道。

慕安然怔怔抬头：“佟秘书？”

“叫我佟励就好，我有些话想说。”

慕安然不知道怎么形容佟励在自己心里的印象，第一次见到佟励是一次放学，家里接送她的司机没有来，倒是一个大男人来了。那个时候她还在上高中，而佟励已经大学毕业了，她看他就像看一个成年人一样，只是觉得……这个新来的秘书人还不错。

车上，她尝试和他搭话，可佟励全程板着脸，他开车的样子十分谨慎，生怕出什么意外。

做事稳妥、细心，这就是慕安然对他的所有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这些年佟励在慕氏干得不错，职位也越来越高，在慕家出现的机会也多。

但在慕安然的心里，佟励也只是一个像过客一样的人……或许，有一点点好感，比过客好一些。

慕安然不知道佟励现在拦着自己，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是被停职了，准备出国，所以来告别吗？还是想来告诉她，车祸的事情只是个误会？

“好吧……”慕安然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看佟励坚持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想放她走，她只能妥协。人一稍稍退让，佟励就堵了上来。

看着佟励认真的目光，慕安然一慌：“佟励哥，你想做什么。”

“安然，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他现在不是慕氏的秘书了，他本来想让慕安然称呼他佟励就足够，可慕安然既然叫他一声佟励哥，那么他也就不再那么见外地称呼她二小姐了。

佟励的表情有点严肃：“我只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霍彦朗？”

“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属于于公于私都有些接触，可要问到这种感情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过”了？

佟励目光凌厉，带着点认真，“你是真的很喜欢他。”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根据慕安然的反应，从心底衍生出来的肯定。

“我知道了。”佟励的目光有些寥落。

慕安然看着佟励，佟励脸色本来就有些发白，现在这落寞的表情，让慕安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慕安然抿着唇：“我喜欢他……也很正常。”

是啊，从一开始，霍彦朗就对慕安然恨独特，看似冷酷无情，却又似水柔情。慕安然逃到s市的时候，霍彦朗是最先追到s市的。以霍彦朗如今的地位和权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慕家的二小姐？

慕安然在众多名媛里确实算得上乖巧，身世清白，可比慕安然漂亮、乖巧的也不是没有。

“霍彦朗对付慕总的公司，你知道吗？”

慕安然怔怔看着佟励，“我……”

她知不知道，这些事都是过去的事了，哪怕之前有不合，可霍彦朗也只是不卖慕方良面子，可慕方良却是拿霍彦朗的安全开刀。

佟励皱着眉，“不过也是，他对慕总的公司不客气，才更证明他对你有兴趣。”

如果霍彦朗是冲着“慕氏”来的，反而越让人觉得这庄婚事一开始就是商业联姻，霍彦朗对慕安然也没什么感情。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反倒不会像今天这么复杂。

“佟励哥……”慕安然不知道佟励今天找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和霍彦朗之间的事，和公司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