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释涵……姜晓渠……
这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钻进安峻熙耳朵里时,他再看看那个娇小的小东西,突然悲从中来,无力地放下果果,抬起脸去看天,不让眼泪落下来。
费劲了千辛万苦找到了挪威这里,以为苦等了这四年岁月,会换来两个人的冰释前嫌,可是……人家却已经幸福甜蜜三口之家了。
讽刺啊!
巨大的讽刺!
果果气哼哼地抬起下巴,竭力望着跟前这个比自己爹地还要高大威猛的男人,觉得自己被他欺负了,于是跺了一下脚,叫道,“大猩猩,你不要逃跑!我现在就去我妈咪房间里去叫我妈咪来,让她好好的教训你!”
说完,哒哒的抡着两条小胖腿往回跑。
安峻熙红了眼眶,难过地苦笑着,转身,踉跄地走。
走吧,就当作没有来过……才知道,为什么姜晓渠消失了四年,不给任何人消息,原来她正享受着独自的家庭幸福,和她一直深爱的千叶释涵……
都有了孩子了……
心,好痛好痛!
安峻熙龇牙咧嘴地嘶嘶吸着气,捂着左胸膛,脚步蹒跚地往回走。
深秋已过,冬天即将到来。
不知道是不是寒风的吹拂,安峻熙生生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
萧索,而空落的可怜的身影。
突然,他猛然间顿住了步子。
皱眉,去咀嚼那个小妮妮的话——“去她妈妈房间里喊她妈妈……”
难道说……
她妈妈和她爸爸一人一个房间?
夫妻俩不在一个房间里吗?
安峻熙马上就僵住了。
打了自己脑袋一下,骂着自己,“好蠢!忘记问一问小妮妮几岁了!唉……”轻易不服输的安峻熙,在这一刻,就因了小果果一句无心的话,重新又升腾起来了希望之火。
他朝着果果跑远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喊,“喂!小妮子,你等我一下啊!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姜晓渠在家里收拾着果果的儿童房,突然眼皮跳了起来,跳得她都没法继续打扫卫生了,便叹口气,坐在果果的床上,摁着自己左眼。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眼皮细胞痉挛了?
休息得可以啊……难道是按照中国传统迷信之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妈咪!妈咪!妈咪啊!”果果已经一边喊叫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妈咪!有个大猩猩欺负我!你去给我报仇!妈咪,我要你用小杆敲他的脑袋!必须!”
果果被迁就惯了,脾气也是说一不二,姜晓渠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只好被她牵着手,往外拽。
果真拿了一根马鞭,无奈地轻声笑着,被小不点家伙生生拽到了房外。
阳光不算很烈,已经是秋后的暖阳了。
一片广袤的草地上,渐渐走过来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果果激动地指着那个身影大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欺负我!妈咪,就是这个大猩猩!我要妈咪敲他的头!敲!敲!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