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既苏然然吼叫之后,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最后还是费戊打破了寂静,他摸摸鼻子,清清嗓子,熟稔了说了句:“坐吧。”
然后四个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许涵这间公寓是她用自己的奖学金给自己买的一套房子,就是为了配合她每天泡在实验室里不正常的作息时间。
许家的父母有的时候会因为太想女儿了隔三差五过来住一阵子,其余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可想而知,这个公寓以小巧而精致著称。
许涵和苏然然两个纤纤弱弱的小姑娘坐在这里还好,费戊和戚御墨两个长手长脚的大男人坐在这里,违和感别提多强烈。
戚御墨坐在那里像个天然大冰块,许涵平常就不是个喜欢没话找话的人,更何况对面还坐着个费戊,也是淡淡的坐在那里,谁也不理睬的样子。
四周弥漫着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息。
“那个,费医生,你怎么过来了?”苏然然瞄来瞄去,找到了一个和她立场差不多的人来说话。
苏然然刚一开口,戚御墨身边的空气久又冷了几度。
出去撒野的跑了一天,晚上不张罗回家,还有心情在这和别的男人聊天!
费戊吓出一身冷汗,心想小然然啊小然然你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我啊,呵呵呵。”费戊瞄着面无表情的许涵,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是来找许涵讨论一下学术问题的。”
说完,费戊礼貌性回眼看了一下苏然然,发现苏然然从头到尾盯着的都是垂着眼睛的人形大冷库,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哎,这对冤家,头一阵子秀恩爱秀的多少人想要报复社会,这会儿人又在这里闹别扭。
费戊想了想,十分知趣的说道:“今天阿墨之所以和我一起来呢,主要是因为他是我的这个新方案的资助人,我主攻医术,许涵主攻药学,阿墨负责出资,我们三个碰个头,这件事情才比较好往下进展。”
许涵闻言抬头看了费戊一眼,脸上嘲讽的笑容一闪而过。
费戊仿佛能够听许涵要对他说的话:“费老师还是这会说官方话哦?”
从前的事情已经在两个人的心中留下了不可逾越的鸿沟,一旦不小心触及,就会让两个人退避三舍。
费戊心中一抹怅然划过,丝毫没有刚刚既给了戚御墨一个台阶下,又让他不得不出资的自豪感了。
那之后,气氛尴尬的让人快要感到窒息。
费戊眼珠子转转,开口道:“那个,小涵,要不我们去你房间把。”
许涵正在埋头啃苹果的动作一顿,抬头惊讶的看着他。
费戊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多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赶紧澄清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我只是说,你书籍和电脑都在房间里面,在里面谈事情比较方便。”
许涵垂下眼睛,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容,也没有理费戊,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费戊不敢耽误,紧随其后。
两个人在进屋子前,听到苏然然奇怪道:“费医生怎么会知道许涵的卧室里面都有什么呢?许大妞连我都怎么让进的啊。”
许涵和费戊的脚步同时一顿,然后逃离似的关上了房门。
苏然然盯着他们的房门,皱紧秀气的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苏然然,你可真有心,家里有两个孩子,你就这么撒欢的在外面跑一天,大晚上连家都不回!”戚御墨见没有外人了,也不再端什么架子,对苏然然劈头盖脸的教训一顿。
本来苏然然觉得虽然戚御墨兜了一大圈子理由来找她她还挺开心的,没想到他依旧不改昨天晚上的态度,还是对自己凶巴巴的,她心里的委屈瞬间就蹭蹭蹭的冒出来了。
“怎么啦,就许你戚大少爷整天在外面跑,不许我出来找朋友,是你说的如果我心情不好可以出来走走,孩子黄妈带着不用担心,现在反过来又要职责我了!”苏然然越说越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指控戚御墨。
“你整天都去上班吧,你们公司的那些员工我都见过了,一个个都貌美如花的还有年纪比我小的,你是不是动心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你觉得我生完孩子你就可以满不在乎了!你天天去羊入虎口我还没说什么呢,我来见个许涵你就不乐意了。那费戊医生不是你的朋友吗,他还是许涵的心上人呢,我和他说两句话你就不乐意,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么,你讲不讲理,呜呜呜。”
“我最近多难过啊,我出事完你出事,好不容易回来了,身边的人又开始陆陆续续的出事,我说了两句话你就对我发脾气。呜呜呜,咱俩谈恋爱的时候你可不这样,人家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话果然没错。”
“呜呜呜呜,戚御墨,你不爱我了,我好难过,呜呜呜,我要离婚,我不然你欺负我了!”
“离什么婚,你想都不要想!”
“呜呜呜呜,你看你果然在凶我!”苏然然现在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油盐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