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旁边,护士小姐小心地帮助她检查着手腕上的伤势。
房门一开,一抹颀长的暗影沉步走了进来,是陆岸琰。
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脸上还透着几许疲惫。
“岸琰哥,你来了……”曲玉溪的眼神里闪烁着喜悦。
护士也恭恭敬敬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你先出去吧!”他对护士说,“这有我看着就行了。”
“好的。”
护士收拾完医药品,利落地走了。
宽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他门两个人。
陆岸琰走到她的床边,拿起她的手腕看了看她的伤势。
他虽是关心的动作,但却有种公事公办的冰冷,指尖的凉意,透过她的皮肤,传到了她的心尖儿上,而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同样的冰冷无温。
“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不值得!”他淡淡地着,把她的手放了下来。
他的语气虽然很冷,可说出的话还是让曲玉溪的心头浮上一丝暖意。
她反手紧紧的拉住了他的大手,丝毫顾不得手腕处传来的一阵剧痛。
“岸琰哥,你还是关心我的是吗?我就知道,你平时的绝情都是装出来的。你的心里一直都是有我的对不对?”曲玉溪作势便要坐起来,却被陆岸琰抬手按下了。
“别动。”
虽然他的脸色不好看,可她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岸琰哥,你……什么时候跟陆蓉颜……离婚?”
陆岸琰脸色陡沉,眸底闪过几许寒冰,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大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他转过身,背向着床上的曲玉溪,“玉溪,我和她的事情,从来都跟你没关系!而从你打算嫁给我大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为我们的关系画上了一个句号。除了要尊重你的选择,我还必须尊重我大哥。我和大哥的关系你应该清楚,我绝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不是这样子的。”曲玉溪还想伸手去抓他,却被他漠然的避开了,曲玉溪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纱布上:“岸琰哥,你真的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只好我跟岸笙离婚,你跟陆蓉颜离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大嫂,这种话我不希望被我大哥听到。”陆岸琰一脸厉色。
显然,他有些生气了。
曲玉溪绝望地望着他,“岸琰哥,你刚才不是答应过,要跟陆蓉颜离婚吗?怎么现在又说这种话?难道说,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
“我早说过,不管我跟蓉颜离不离婚,你都是我的大嫂,而且,我今天答应离婚,也跟你没半点关系!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岸琰哥,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曲玉溪绝望地说着,抬手一圈一圈解着手腕上的纱布,“岸琰哥,难道,你还想让早上的事情再重来一次吗?”
陆岸琰皱眉,走上前去,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他指尖没有太用力,只淡淡道:“我已经通知了你的爸爸妈妈,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丧女之痛,若你执意要这样,那就让你爸妈来劝你吧!”
这言外之意,还有下次,他就不管自己了吗?
曲玉溪心头一痛,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爸妈若真来了,她也不敢再这么折腾自己了。
“有什么需要,就叫护士,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岸琰不等曲玉溪答话,转身便决绝的出了病房去。
“下班了!”
江敏走过来敲了敲陆蓉颜的桌子,提醒她。
陆蓉颜这会儿正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的《离婚协议书》已经被她改了n遍,唯独“儿子陆霆箫的抚养权归女方陆蓉颜所有”这一条始终都没有变过。
可陆岸琰最在乎的也是这一条,怎么办呢?
若是跟他硬碰硬地交手,她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些,她的眉心便拧成了一道死结。
“喂,蓉颜,你到底走不走啊?我可是已经跟我哥说好了,今天下午去城东看房子的。”
江敏适时提醒着她。
呃!她这才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来。
当即拎起包包跑出了办公室,“你等我,我先回家去换件干净点的衣服,咱们二十分钟后在你哥的元英健身俱乐部门口集合。”
“又不是去相亲,换什么衣服啊!”
“习惯了,这是礼貌!”
其实是因为她昨儿凌晨走得急,随手从衣架上取了件昨儿穿过的衣服便出了门,在医院里有白大褂也就算了,可现在脱下白大褂还是昨儿那件去见人,也委实不太尊重人家。
因为暂时不想撞见陆岸琰,她出了办公室便是一阵狂奔,打车回到清雅居别墅的时候,陆岸琰还没有回家。
她换好衣服,又简单化了个淡妆,拿起包包便要出门,刚刚走到玄关口,却“砰——”的一声,迎面就撞进了一堵结实硬朗的人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