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春抬头看了女儿一眼,那眼神,不知怎的,莫名一下子就让暮楚心里渗了一下。
她尴尬的笑了笑,打圆场,“妈,我跟你开玩笑的呢!你别往心里去。”
“你说得没错,妈本来就是狠心之人……”
若不狠心,当年又怎会对自己的闺蜜下毒手呢?
若不狠心,又怎会舍得丢开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六年呢?
若不狠心,又怎会任由着别人把自己折磨得半生不死呢?
她对别人狠,但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狠’字呢?
做大事的人,又有哪个是不狠心的?
“妈,你可千万别生气,我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的。”
暮楚怕母亲不高兴,连忙哄她,又同她说道:“楼仲铂的手术很成功,后续只要养好的话,问题不大的。”
李善春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多余的她就没再多问一句了。
暮楚本还想问问他们怎么会相遇的,但见母亲这副态度,暮楚也就没再多问什么了。
…
数日后
薛秉拿着文件袋急匆匆的入了楼司沉的办公室。
“少主,查到了!二十年前的事情……”
薛秉因为太过激动地缘故,以至于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楼司沉伸手就把他手中的文件袋拿了过去,就听薛秉继续说道:“他姓苏,叫苏城理,本是我们a市的人,但出了那事儿之后,就举家搬迁到了临省。他不是我们之前所想象的什么地痞流氓,他居然是一位高文凭的文化工作者,是一位……大学教授!”
“大学教授?”
楼司沉冷讽的掀了掀唇角。
资料上,照片栏里,是一位带着银色边框眼镜的中年男子,长相斯文,看起来就像个学富五车之人,只可惜……
“衣冠禽兽。”
这是楼司沉对这个男人的评价。
而薛秉当然是不敢这么评说的,只好禁言不语。
暮楚照常每日会去医院陪着小尾巴。
听护士说,楼司沉也每天会来,但暮楚无论怎么挑时间,也总与他遇不到一起,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躲着自己的。
后来,暮楚也就干脆不挪自己的时间了,想什么时候去陪小尾巴就什么时候去,懒得再理他什么时间了。
这日,暮楚才到无菌舱门口,却见薛秉正守在那里。
暮楚心尖儿微颤。
想着,莫不是楼司沉过来了?
她四下张望了一圈,却不见楼司沉的踪影。
而这会儿,薛秉也已经发现她了。
“少奶奶。”
薛秉忙走上前来,同暮楚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暮楚瘪了瘪嘴,问他:“你们家少主呢?”
“少主去外省了,所以,刻意托付我,没事儿的时候多来看看小小姐。”
“去外省?”
暮楚皱眉,心下不悦的情绪更浓烈了些许,“他什么时候去的?”
居然连一声招呼都没跟她打。
“昨天就走了。”薛秉战战兢兢的回话。
“具体去了哪?”
“s城。”
“去干嘛?”
“……处理些事情。”
“跟谁一起去的?”
“林秘书。”
“没别人了?”
“还有几名手下。”
暮楚觉得自己是魔怔了,从前向来对他的工作不闻不问的,怎的忽然一下子就开始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其实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同他,同薛秉稚气罢了!
问着问着,暮楚没来由的就红了眼眶去,她嘴一瘪,嗔怒道:“他楼司沉是不是有外遇了?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了?若是那样,他大可直接跟我说的,我可以成全他们!真的!”
暮楚即使再用力的憋着情绪,可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薛秉一见暮楚掉眼泪,登时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连连摆手解释,“不是,不是!少奶奶,我敢用我的人品担保,不不不,我的人品可能在你眼里不值几个钱,那就用我项上人头担保,少主绝对绝对没有出轨!这么多年来,他的心里从来都是只有你的,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呢?”
“那他现在这么避着我,到底什么意思?我哪儿惹到他了?”暮楚抹了把眼泪,委屈的抽噎了一声。
薛秉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