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千面色略带疑惑,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瞧着那又是流血又是抓痕的,忽地便更加疑惑了,这是又发生了什么?
她怎的觉得,自己的伤又更重了些?
这般想着,她张了张口,却是口干舌燥,于是只能轻唤着道:“水……”
坐在地上的花亦之泪流满面,听到这个声音,瞬间便起身走到了桌旁,泡了杯水,二话不说便倒到了她的脸上,面色扭曲着道:“如何?够喝了吗?”
柳千千眉头一蹙,撑着身子便靠坐到了床边,伸手虚弱地拍掉她手中的杯子,“你发什么疯?”
花亦之浅笑,却是道:“瞧着你的脸如此肮脏,我便为你洗了一洗,不要以为爬上了殿下的床你便是什么好货色了,傻子,永远是傻子!”
话落,她瞪大双眸,转身便往外走了出去,泪水再次滑落,她怨恨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瞧着那抹红点,忽地之间,竟是觉得无比讽刺!
呵,想她堂堂丞相之女,美名盛传于天下,如今却是还不如一个傻子,不如一个傻子!
这要她如何不恼,如何不怒?
皇甫月泽啊皇甫月泽,分明便不是你动的她,为什么,你就要这般帮她?
她现在,不过一个残花败柳啊!
越想越激动,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泪水,握着嘴巴痛哭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桃子等人慌忙跟上。
再回望那靠在床上的柳千千,刚醒便被泼了一脸冷水,想不清醒都难了,只愣愣的坐在床边,心中万分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她伸手擦拭脸上的水之时,右手腕处,一抹红点醒目而刺眼……
愤怒而去的皇甫月泽自出去时起,便唤来了无数侍卫,将之全数集合到了大殿之中。
他怒气冲冲的站在大殿之上,诺大的声音威严中又带着满满的愤怒,只听他道:“曲县县令敢公然刺杀本太子,现命令尔等火速前往曲县,将县衙上下所有人都抓回青城,再则,曲县风花之地甚多,着实影响县之容颜,必当全数抄之,里边的无论是谁,全数抓回青城待审!”
顿了顿,他又望着最前方的侍卫道:“枫凌听令!领五千精兵,封锁曲县上下,必然连只蚊子都不许放出去!那些要抓回青城之人,若有一人敢逃,杀之!”
众侍卫猛然一愣,那个名唤枫凌的更是低首着道:“殿下,今日是白太师游街的第二日,危险甚多,若是将青城的精兵派出五千,岂不是越发危险?”
皇甫月泽目光微凉,“我青城城内,光是精兵便有三万,难不成,少了五千,还抓不住几个刺客了?”
“可要抓一县之县令,不先同皇上……”
“你们都是本太子的亲卫,难不成命令你们,还需要通过我父皇不成?再则,那县令胆敢刺杀本太子,本太子还无权治他的罪了?”皇甫月泽面色阴沉的打断他的话,语里满是不容拒绝的怒意。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他生气了,且是怒气冲天!
他们从没见过他这般生气的模子,似乎便是有,也很少很少……
于是乎,便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只全数低首,静之不已。
便见皇甫月泽眸光微凉,道:“曲县之内有一名唤叶儿的姑娘,你们抓人之时,切莫将她救出,好生照顾着。”
听及此,下方的众侍卫再次愣了一愣,却也如方才般道了句是。
尔后,皇甫月泽忽地双手一握,“听清没有?”
众侍卫慌忙低首,“听清了!”
“那便即时启程,莫要拖拉!”
“是!”众侍卫大吼一声,纷纷低首更下,那一声叫喊,响彻整个太子之府!
待众人退下之时,皇甫月泽忽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手揉着太阳穴,一边虚弱的闭着双眸。
他怎么了?
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难受,如此心痛……
大街之上。
白太师如昨日一般囚在囚车之内,游荡于街,所过之处,皆是围着一群百姓,且议论纷纷。
不远处的屋顶之上,上官泡泡仍旧悄然把守,一切似是平静无常,而不一样的,却是他的身旁多了个人。
二者只淡然的望着那一队无比壮观的人马急急忙忙的往曲县的方向赶去,气氛难得尴尬的沉默着。
片刻之后,却是上官泡泡浅笑着打破了那份宁静,只听他道:“泽兄莫不是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