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安慰自己,但是,身边两个孩子身上的素白色孝服却是如此的刺眼,而且,越是靠近大屋,鼻尖的香烛气味也越是浓重,陈玄冥眉宇间的阴霾紧紧缠绕,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也越来越重
越是如此,却越是想要靠近,越是想要了解真相。脚步也越发显得急促。
忽然,陈玄冥的脚步突兀的一顿,下一秒钟,刚刚松了一半的呼吸猛地停止了,忘记了呼吸。眼珠呆滞,而瞳孔则在一瞬间缩成针眼,如同遭受到极度惊吓后的生理反应。
这一瞬间,脑袋里仿佛灌入了火药,被人一瞬间炸开,强烈的疼痛刺激着每一颗神经末梢急剧颤抖,原本有些模糊眩晕的脑袋也瞬间清醒。一股比脑袋更加疼痛的剧痛瞬间刺入心脏深处,仿佛一只手将心脏用力攥住,死死的揉碎一般。
泪腺完全失去了控制,泪水瞬间弥漫了整个眼眶,不停的向外涌出,怎么也无法停下来。
如同五雷轰顶,刺眼的白色仿佛化作利刃狠狠的刺进瞳孔。
大屋里一片素缟,屋子里所有空间都被白色绸布霸占,同样也霸占了陈玄冥的全部视角。中堂之上则是悬挂着一条大大的白色布匹,白布上书斗大的黑字“奠”
灵堂前设供桌,上摆祭物,多为菜肴果品之类,香案两旁惨白的蜡烛高烧;供桌之后则是黑色的灵柩,上面同样书写着“奠”字灵堂的供桌上燃有一盏油灯,时时加油,不使熄灭的“长明灯“。
漆黑的字,雪白的布,漆黑的灵柩,惨败的蜡烛,黑与白的强烈对比,眼前的一切刺激得陈玄冥头晕目眩,神不能思
怎么会这样
短短十米的距离仿佛是天与地两个世界,中间隔着的不是茫茫的天涯与海角,而是比天涯海角还要遥远的生和死
陈玄冥那双如同星辰般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神采,双目迷失了焦点。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可惜双腿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感觉,腿软的像面条一样,刚走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陈玄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膝盖,手臂、额头狠狠的磕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
陈玄冥却像失去了知觉,只知道本能的想要接近。匍匐在地上,艰难的挥动四肢,在冰冷的地面上爬行,哪怕是爬,也依然想要继续接近。
陈东来和陈紫琪则是如同吓傻了一般,呆呆的流着着眼泪,忘记了搀扶起地上的大哥。
一步,两步,三步
陈玄冥艰难的在地上爬行,爬得很慢很慢,短短的五米,却爬了进十分钟。
终于,陈玄冥爬到了身前,颤抖的向前伸出手指,如同病危的老人的手指一般颤抖而无力,虚弱而迷茫。
那里,摆放这一口棺椁
蹒跚着爬到棺材前,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想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