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锦看他脸色不好,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去拉着他衣袖撒娇:“好啦好啦,四哥你别生气,我开玩笑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如果当大官了,我就去府上当大夫,这样你下雨天身子不舒服,我就能立刻赶过来啦!”
萧秋年看她一眼,满心的怒气随着她的笑容烟消云散,他道:“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王锦锦又指着别的药介绍,“这是药酒,睡前喝一点儿,晚上就能睡的香香的,我知道你睡眠不好,这可不行,马上就要春闱了,这两天你一定要按时睡觉,不能劳累;这个呢,是红花百洛粉,哪里出血受伤就倒一些,保证立刻止血,恢复的也更快!”
萧秋年看着了红花百洛粉,又看了眼王锦锦。
王锦锦有些僵硬的移开视线,握着双手,忸怩说:“我知道四哥你总是偷偷出去……出去打架,身上总是好多伤,这个药粉比以前我给你的金疮药还好,你一定要随时带在身上。”
萧秋年的神色,微微闪烁,半晌才答道:“好。”
王锦锦松了口气。
自从当年法华寺回来,萧秋年受伤,以后受伤的频率便加快了许多,随时旧伤不好,又添新伤。王锦锦看着着急,可也不知道萧秋年在外到底做什么,问也问不出来,只能干着急。
他受伤,她就治。硬是把王锦锦这个半吊子,给调教成了神医。
两日后,春闱开科。
萧秋年一早便走了,王锦锦因为睡过了头,还责怪了蓝烟和秀柳两个。
这次科举又是三天。
然而萧秋年还没有考完回来,王文业却在天没亮的时候悄悄回来了。
同行的还有一个妇人,以及一名少女。
王文业回来,没有直接去找刘氏,而是去了荣禄苑找老太太。
老太太彼时还未睡醒,听到严嬷嬷禀告,才披衣服起来。堂下跪着身穿绿衣的少女,还有一名穿着朴素的妇人,看容色,倒是个俏的。
老太太毕竟是老太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来龙去脉。
但她还是问:“老二,这两个去谁?带王家来做什么?”
王文业一脸难色,说:“母亲,儿子此回是做错了,可做错事怎么都得承担……儿子实话给你说了吧,这位是余秀,是儿子十多年前,在苏州养的外室……至于这个女孩儿,便是儿子的亲女儿,母亲你的亲孙女,王慕瑶。”
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的说:“你确定吗?”
“如假包换!”
老太太叹了口气:“既然是王家的血脉,便没有沦落他乡的到底,族谱可以入。但——”
“什么?”王文业紧张起来。
“但你要想想怎么跟若阑交代!”老太太的心,没道理向着一个外人,“若阑持家这么多年,不可能落了她的位分,她是王家的二奶奶,便一辈子都是,哪个不长眼的妄图飞上枝头取而代之,那就是痴人说梦!至于这余氏,你便安个姨娘的名分,再让嬷嬷来好好教导下mǔ_zǐ俩规矩!”
王文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儿子也是这么打算的,若阑肯定是咋二房的奶奶,虽然余秀也聪明,但还远不如若阑的。”
那名叫余秀的女子,强颜欢笑:“是啊,老太太,我一定会好好向刘姐姐学习。”
老太太微微一抬手,制止了她:“这倒不必,周姨娘的礼仪都不错,你跟她学就可以了。还有这个王……”
王文业忙提醒道:“慕瑶,她叫王慕瑶!”
“不如叫听瑶吧,既然回了王家,那便是要按辈分取名字的,什么慕瑶水瑶,还是得按‘听’字辈来。”
老太太毫不留情的说。
王慕瑶本来就喜欢自己的名字,听到要改,顿时有些不服气的抬头:“老太太,我听爹说,王家有个女儿叫王锦锦,都没有按辈分取名字,怎么我要改了慕字为听?”
“慕瑶,不得无礼!”王文业有些无奈,这个女儿在苏州呆惯了,不知道老太太的性格,也不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到底是他交代少了。
老太太冷笑一声:“明珠儿是嫡,你是庶,这点记住就行了,别的就不必东想西想了。”
“可……”
“我困了,有何时天亮再谈。”老太太看也不看王文业等人一眼,扶着严嬷嬷的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