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二耸了耸肩,“我们虽然一心,但架不住还有外人。本门当年是由一位祖师所创,那位祖师天纵奇才,在立派不久之后,就飞升灵界而去,所留下弟子,各有传承。但他们所学各有不同,没一个能够继承祖师的衣钵,最终分立九派,合称九华仙宗。这几万年来,一直分分合合,从没有一统过。这九脉之中,又以太华、少华、灵山这三脉居首。只有这三脉的始祖,是当年那位祖师的亲传弟子,所得最多,所学也最精深。留下的修行道场,也是海内外最著名的仙山胜地。瀛洲便是其中之一。不过数万年来,各脉之间几度起伏,彼此之间也有争斗,极少止歇。也没哪一派能一直占据上风。”
莫紫宸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所谓流水不腐,不断的变化,才算正常啊。”
鞠二点点头:“你说得真有道理。我太华一脉也曾几经起落,到我师尊这一代时,他有七位师长,但同辈之中,却只有他一人晋阶元婴,另外几人都先后殒落。如果不是他晋阶元婴成功,只怕这瀛洲,就要生生的被人吞了。他继位之后,有教无类,广收弟子,足有上百人之多,但内门亲传的,便只有我们六个。杜家姐弟,是十几年前拜入宗门的,我们六人,一直亲如兄弟,门中弟子,也都互助友爱,从不起争执。虽然金丹修士并不算多,但有元婴中期的师尊坐镇,其势已成,自然会惹人忌惮。”
莫紫宸道:“那天我在山外遇到要杀我的人,是不是就是你们的敌人?”
鞠二道:“那是天衍宗的,他们的实力在九华诸宗之中,只能居于下游,这一次,也是他们抢先跳出来,指斥我们行事不周,抓着秦师兄至今未至九华殿拜祭祖师的理由,要去除他的宗主之位。按当初九派会商时的规矩,应将我们这一宗,交由它宗代管。”
莫紫宸这回便听出了味道,说道:“不过只是一个实力偏下的宗门,却敢当这个出头鸟,难道他们不明白,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么。想必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大概他们也明白,这大头他们是吃不到的,不过当出头先锋,也能分不错的好处罢了。”
鞠二道:“你真是聪明,一下子便能想到这么多,我还是听了大师姐的话,事后慢慢想,才想明白的。据大师姐分析,站在天衍宗背后的,应该便是法华宗,他们虽然不在当年祖师亲传的三宗之内,但这些年势力渐涨,广收门人弟子,门中还有两位元婴期的祖师坐镇,论实力已数得上九宗之首,只是差一座仙山道场,他们觊觎瀛洲久矣,只是毕竟诸派都看着,拉不下这个脸来。这一次正好被他们抓到机会,借着祖师的玉册金章之规,要逼我们交出小瀛洲道场,最好还能将我们也并入法华宗之内,这才是他们的心愿。”
莫紫宸不满的道:“他们倒想得美,这与强抢何异。难道我们没有办法么?而且其余诸宗,也不会眼看着他们下手吧?”
莫紫宸出身皇家,从小看惯了权谋倾轧,拉一派打一派,对她来说,已是熟极而流的事情,想都不用想的就脱口而出。
鞠二缓缓的道:“我脑子慢,从小除了修炼之外,就学了炼丹和炼器之道,也不懂这些。不过师姐说过,法华宗势大,诸派都退让三分,而且他们这次还下了重酬,除了联络天衍宗之外,据说三宗之一的灵山宗,也对此事有所默认。偏偏这是当年祖师传下来的规矩,算是被他们抓到把柄,所以这一关确实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