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星空辽阔,万籁俱静。
突然,东方天空一星突起,光芒如火。
一名少年静立高台,见此星象,微微皱眉。
“让我来此,就为此事?”少年一身暗黄冠冕,神情冰冷,月光之下容颜胜雪,却比冰雪更加肃杀。
“你观星之术早已更胜于我,应见星势,天隔静海,帝星虽黯,却见心前大盛,如此观之,大夏当有中兴之相。”一名中年男子静立于他身旁,见他面上并无喜色,只能一声叹息。
大祭祀南风知道南薇之乱,自己也深在其中,大夏立国数百年,对四方属国并不关照,反而多有责难欺凌,对方身为南王山君,不喜宗国大兴,也是常理。
只是他身为大夏祭祀百年,深受帝恩,若就此袖手,实在此心难安。
“大夏已被东夷攻占三十余载,十年前更是将大破夏军,将王族最后一帝中康杀死,代夏自立,如今西方昆吾、北方商氏与我南方姬部皆已默认此事,大夏复国,难于登天。”他平静地道。
“天道兴衰无常,当年大夏龙兴之时,又有何人可知会亡于东夷之手,山君,你观星之术早以青出于蓝,当知从天意谓之天道,逆天意谓之天诛。”男子的意思就是既然天象预示大夏国运未断,不如就从天意帮大夏复国吧。
“天诛?那便让天为夏复国。”姬惠看着那星河天悬,淡淡道,“你下去吧。”
祭祀眸光安静地凝视着自己的弟子,良久之后,才叹道:“好。”
阿惠,已经不是当年的阿惠。
星夜之下,更深露重,少年缓缓自怀中拿出一块星盘,注入真元,无数星光闪现,在其上如绵延旋转,若仔细观看,可发现其中星光旋转之比天空星辰更快半份,那诸天星辰旋移之相,竟都被此星盘提前演算。
突然间,一星光华突然大暗,在一慧星相映之下,竟有飘摇陨落之相。
姬惠凝视许久,突然伸手,将星盘掷入深崖之下。
既然天命不可违背,又何必相知。
“阿惠!”背后突然传来祭祀南风的惊呼。
“你还不走?”姬惠没有回头,山风撩起他的衣袂,飘渺虚茫,仿佛下一刻,就会乘风而去。
“南荒今年水患又起,若你不想在南荒元气大伤之刻与妖族相争,就必得筹措粮草,否则今年又不知有多少南荒平民忍饿挨饿,”南风祭祀飞快道,“我夏国当年为抗东夷,大有准备,至今还有数千担粮草备用供军需,不曾被东夷所得,存放在南荒与中州交界之地的安邑。”
“那是谁?”姬惠问的是刚刚那飘摇黯淡的星辰。
“夏国太康国主被东夷部族杀死后,他的弟弟仲康另外拉起一起夏*队,与东夷相抗,后来,仲康战败被杀,仲康唯一的嫡子子相继续抗争,可惜后来失败,子相被逼自尽,当时的子相的妻子已有身孕,在护卫相处下,拼死从狗洞爬出,逃离战场,回到自己的娘家躲避,生下一子,起名少康,小名阿揆。”南风低声道,“子相之妻不想儿子再被杀死,跪求南薇王女不要再让她儿身担复国之任,所以,南薇王女才会诈死离开南荒,实在是当时夏国无人了。”
“你带我手令,挑健儿前去取粮,”姬惠转身走下高台,“至于方才白虹(慧星)守星之相,我会解决。”
白虹守星,白虹为妖灾之星,守住夏所在中州残星,自是表示夏国王族有难。
原来大夏,还有王族么?
“你没有带星盘……怎么能测出少国主所在何处?”南风疑惑,“连山之术由九至一,九星传舍,八星汇阳,七星折威,六星为惑,五星亢地,四星牵命,三星司魂,二星平道,一星进贤,每进一阶,所耗心神皆是前阶数倍,你……”
九星传舍,即学的没多少用,只有传承之能;八星汇阳,便是可以勉强聚力使用;七星折威,就是可以消灭敌人的威风,但杀敌还远;六星为惑,就是已经可以用咒术玩的人生活不能自理;五星亢地,就是重天境界已经是无敌;四星牵命时已经可以不见人而杀;三星司魂就是咒术刻神入魂,与自身浑然一体;二星平道就是天阙之境;一星进贤听说是天地万理皆以至理,无借外力,就可知天下大势,具体是否如此就不知了,因为从伏羲创连山之术后,就没人练成过一星。
阿惠早就上了二星,是否他可猜测……?
“是又如何,若想利用,便拿出代价。”姬惠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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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北小心地躲开地上的小蛇,扒开自己做的陷阱笼子。
一只灰兔正在挖好的坑里安静地待着。
喵呜,终于有肉吃了。
他简直热泪盈眶。
穿越到这里十天了,终于有肉吃了!
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没水没电没wifi,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上厕所都只能用树叶擦屁屁。
不要想太远了。
他拎起灰兔的耳朵,几乎是狂奔着向山上跑:“卫叔、卫叔,有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