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疯!”姬惠身形一闪,身形转换,出现在另外一地。
“你居然没有还手……”姬桢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你右臂经脉断裂,根本无劲突我护身气罡,我为何要还手?”姬惠冷淡地看他一眼,“既然无事,就请便吧。”
“看来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想……那就不是你了,”姬桢轻轻松了一口气,突然挽开长袖,一道如符咒般的淤青从手腕上浮起,仿佛九道交叉的直线,正在渐渐散去,他苦笑道,“你不愿意,但你师父,却是非常愿意你继承的。”
“连山地咒……”姬惠一眼就认出这是何等高深的术法,连山九脉,绵绵不绝,这南荒之中,除了自己,就只有师父可以用出来。
“你试探我?”姬惠眉间掠过一丝恼意,“若我刚刚稍有不悦,你可知后果?”
“若这咒印是九弟所为,那就自然是你死我活,若非九弟,你就只会转身就走。”姬桢非常肯定地道,“……九弟可知刚刚发生何事?”
“何事?”
“刚才我正欲回宫,突然见九弟被那红衣女子追逐,我上前阻挡,九弟却趁我不备,将这咒印下放我身,让我身体僵硬一瞬,这才中了那女子一箭。而九弟趁机逃走。”姬桢摇头道,“然而不过两息,九弟你又再度出现,与我一起打跑那红衣女子。”
“你说,有人冒充于我。荒谬!”姬惠转身就走。
“真荒谬你何必去祭台的方向。”姬桢忍不住抱怨一句,这长捡起旁边□□,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微甲,就是那男人,还有刚刚的同伙,一起来欺负我,给我射他!”
“是你先动手攻击我九弟,我才会出手不是?”姬桢转身看那几乎是瞬息而至的年轻男女,觉得压力有点大。
“是你那个什么弟弟先打我的!”红衣女子怒气勃发,杏眼圆睁,“虽然不知道是何种咒术,但若不是我的替命草示警,就着了你们的道了!亏我还觉得那男人长的漂亮想摸一把,问他用的是哪种涂唇花汁,结果又是偷袭又是咒术,就没一个敢正大光明的,你们这些南荒狗,就没一个男人!”
这地图攻击的有点大,长年在宫里宫外都被礼遇的大王子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姬桢脸瞬间就拉长了:“我当时何曾偷袭?我当时只是帮我九弟挡了一箭,再者说,论卑鄙无耻,东夷冷箭天下第一可不是我排的。”
“你……”红衣女子反手就去摸身后弓箭。
“莫急。”那同行的温和男人终于开口,伸手按住女子长箭,“方才施咒偷袭于你的,是昨日那人。应是夏国遗族出手,与他并无关联。”
话音一落,女子微微皱眉,但还是收手了。
自己的男人是东夷最强猎手,追猎之术天下无双,判定痕迹也是从出错,他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
终于可以交流了……
姬桢微微松了一口气:“想是其中有些误会,两位不如与我回南都一谈。”
如果能与东夷交好,至少也是好事一件,南荒如今局势不稳,可不能再招惹东夷这般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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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到底意欲何为?”姬惠到祭台时,直接了当地问。
“阿惠如此聪慧,既然知晓自身血统,就应明白才是。”他的师父一边雕刻着手中龟甲,一边平淡地回复。
“所以,你们攻击那两位东夷使者,所以嫁祸给我,都不过是想见我与他人反目。”姬惠简直要被气笑了。
“因为你不争!”大祭祀说到不争二字时,竟有一丝咬牙切齿,“你天赋奇高,加以时日,必然可以与那贼人一较高下,你血统尊贵,又是南荒王子,等你继承南荒,必然可以带兵北上,收复有夏国土,君临天下,再续我夏国之威。”
“那贼人……”姬惠轻蔑地念着这个代称,“你们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出于口,还想从他手中夺回夏国?”
他甩袖转身,觉得在这一刻都是多余。
“阿惠站住!”大祭祀厉声道。
姬惠已经离开,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祭殿之中。
半晌,他才无奈摇头:“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