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蛋儿正在炕上梳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看见凤临进来,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手里的肉包子上面。她用力吸了吸鼻子,道:“好像是肉包子的香味!”说着,双眼顿时睁得老大,立刻从炕上跳了下来:“风临,你手里拿着的真是肉包子吗?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呀?伙房今天加餐了吗?”
“喏。这些都是给你的。”凤临把肉包子交给何蛋儿,道:“你不是一直想吃大肉包子的吗?我要回去了,也没什么能给你的,就这些吧。何蛋儿,能认识你我很开心。”她走过去把自己的包袱稍微整理了一下,却舍不得把身上的戎服换下。重新包好包袱,凤临抱着它走到了营房门口,又道:“你吃包子吧,悠着点,可别撑坏了胃口。”
“你不要当兵了吗?你不是说还要当大将军,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吗?”何蛋儿把肉包子放到炕上,伸手拽住了凤临,鼻子不由自主的泛起酸意:“这怎的说走就走啊?”
“嗯。母...母亲叫我回去了,我不能违逆她的意思。”凤临回过头来,冲她露出浅浅的笑意:“那么,我这就回去了。何蛋儿,你可要好生加油,咱们有机会再见!”
“好吧。”何蛋儿回头瞧一眼炕上的大肉包子,嘟着嘴松开了凤临的手:“我倒是忘了,你到底是富贵人家,不像我们...那,你走吧。”
这一次,凤临再没有多说什么。她拿着包袱离开了营房,傅雪迎就在新兵营外面等她,骑在高头大马上面,朝她伸手:“临儿,咱们回去吧。”
好生熟悉的一幕。
凤临还记得出宫那天,傅雪迎也是这般骑坐在马上,带着温和的浅笑朝她伸手。“傅将军...”伴着一声低唤,凤临把手搭了过去,顺着对方的劲儿跨坐马上。只听得耳边傅雪迎的喝声响起,马儿当即疾驰而去,再回头时,新兵营早已淡出了视线。
傅雪迎提前让府里的下人烧了热水,待她们回府,首先让凤临去卧房洗了个澡。
凤临太久没有舒服的沐浴一番,她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土,木桶里干净的热水一会儿便浑浊不堪。直到又换了一茬儿热水,凤临才算真正的洗净身体。
刚刚把中衣穿在身上,房门便被人敲起。她打开门,傅雪迎端着粥站在外面,见她已经沐浴完毕,道:“厨房煮了莲子粥,刚好你已经沐浴,过来趁热喝了吧。”
“有劳傅将军了。”凤临接过粥端进了卧房,傅雪迎跟着进来,当着她的面儿解开了外衫,留下单薄的中衣。“稍后下人过来换水,应该不会打扰到临儿吧?”
闻言,凤临才突然想起这间卧房是傅雪迎的,至于其他的厢房,因为没有床铺,尚且不能留宿。“没,没关系。”凤临低着头,不禁有了些许羞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瞧着傅雪迎衣襟敞开的中衣,心里头便不由自主的多了些许异样的感觉。那感觉直到傅雪迎沐浴结束,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多了丝形容不来的悸动。
傅雪迎长发披垂,中衣随意的搭在身上,露出质感柔滑的亵衣。她朝凤临走了过去,见碗里的莲子粥几乎没被动过,不禁问道:“不合胃口么?”
“没有,只是有些困了。”凤临放下粥碗,刻意将视线转至别处,难得不好意思二人的独处。
在此之前,凤临从来不会因为和谁的独处而感到不好意思。偏偏面对傅雪迎,总有些不同寻常的体会。也许因为傅雪迎是她所仰慕所崇敬的人吧,凤临在心里给了自己这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