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因道君听怒极反笑:“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无论这玲珑花做何用处,都是本君之物,你将其损伤自然有罪!若按你所言,不是着急救命的东西旁人岂不是尽可随意毁伤?”
楚清浅等到就是这句话,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翻盘的机会,借着承薰真人的灵力,压下喉咙中的翻滚的腥甜缓缓说道:“道君所言甚是,但为了一朵花便要受到……受到这么重的处罚……怎么都不能令人信服……咳咳……若您不是元婴修士……可还能如此行事?您……会如此大动肝火,此花……此花必和你的故人有所牵连,那位故人想必已不在人世了……”
此言一出,不单是常因道君,连身边的承薰真人都面色大变。
楚清浅继续说道:“……只有死去的才是无法弥补的……您生气……是因为您对过去放不下,而这玲珑花为您寄情之物,可斯人已逝,万物皆空……咳咳……这些身外之物在或不在又能改变什么呢?无非……是活着的人自欺欺人罢了。今日您恼的不是因为这花,而是将自己的遗憾……宣泄到了晚辈身上,若晚辈因此而受罚……确实是心有不……不甘。”
强行撑着说完这一段话,楚清浅终于双眼一黑晕了过去,她能做到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一旁的承薰真人看她晕倒,连忙往她口中塞了一颗丹药,起身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常因道君。
此时的常因道君已经呆滞了。
他口中喃喃重复道:“放不下……放不下……是我太执意了吗?枉我通天彻地,竟没有一个八岁的小姑娘看得明白?这匆匆百年,都是在自欺欺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