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把头转向一边,不让凤梦涵看到自己的面容,他感到深深地愧疚,觉得自己亏欠凤梦涵已经太多了!假如有来生,自己会用一生的情愫,甚至做牛做马去偿还凤梦涵今生对自己的爱。
凤梦涵见华子建陷入艰难的选择中,说:“你不必这样为难,我也没有让你做出回答的意思。今天,我和你赌气,你哄过我了,我享受过被你哄的幸福了;我小腹疼,我享受你的疼爱了,我就满足了。我还敢过多地乞求什么呢?即使你爱我,你是有家的人,我也不忍心拆散你的家庭的。人是应该知足的,这一生,我爱过了,有这份爱已经足够,结不结婚又能怎样呢?今天,我只是把我以前的幻想对你说说而已。”凤梦涵说完这些话,就把头埋进了华子建的怀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华子建听到凤梦涵说:“你还在吗?”
华子建就笑了笑说:“还在。”
凤梦涵一下抬起了头,说:“奥,我刚做了个梦,我以为你离开了。”
华子建说:“我怎么会离开呢?”
凤梦涵紧了紧抱在华子建腰上的双臂,说:“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华子建问:“说什么?”
凤梦涵说:“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
华子建想了想说:“我们不能就这么呆下去,呆到天亮我们就必须自己寻找出路了,不能在这样等待。”
凤梦涵浑身颤栗了一下说:“你会带上我吧?”
“傻话,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凤梦涵突然问:“这山上在老虎吗?”
华子建差点没晕过去,老虎是那么容易有的吗?有就不属珍贵动物了,他说:“怎么可能呢?这种山动物都很少,老虎根本就无法生存!”
凤梦涵说:“听人家说,好多年前,这一带出现过老虎。”
华子建笑着说:“那都是无根无据的,山猪倒是有可能的,不过我看还是悬乎。”
华子建记得今年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青檬县的一个副县长来看华子建,弄了一条野猪腿送他!后来老妈做成了菜,那个真的很香的,这时候华子建想起来,似乎就闻到了红烧山猪肉的香,肚子便“咕咕”叫起来。
凤梦涵又问:“山猪吃人吗?”
华子建再一次濒临窒息,这都是什么话?这几近无知,有时候,人呆在某种环境,某种氛围中,真就像白痴一样。
华子建解释说:“山猪不吃人的,只是会咬人,不过,你没把牠逼急,牠反而还怕你呢!要是现在我们遇到一头,说不上我会弄死它,那样的话,我们两人就可以哪都不去,在这洞里好好的吃上半个月。”
凤梦涵抬头看了华子建一眼,这个人真是不知道用什么做的,这个时候了,还能开玩笑。
华子建也低头看了看她,虽然,山洞里的光线很暗,但他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黑暗,隐约能看到她的脸,尤其是她那双亮亮的大眼睛,这时候华子建才发现,凤梦涵其实显得很平静,平静得让他怀疑刚才她是否有过恐惧和惊慌,原来她也不过是在找话和自己说,她并没有被吓糊涂。
“你没有害怕?”华子建问。
凤梦涵说:“害怕有什么用处呢?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惊慌,不要恐惧,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我不能让你在这里牺牲,要把你带出去。”
华子建咧嘴一笑。
凤梦涵问:“我是不是很傻?自己还无法脱险呢,就想要把你带出去。”
华子建不能完全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感觉得到,她这会儿一定笑得很天真,很灿烂。这样的笑呈现在她脸上,一定衬托得她更漂亮了。华子建想,人往往到了关键的时刻,到了只能依靠自己的时刻,就能面对现实,就能冷静下来,认真地思考如何应对所处的环境,凤梦涵有了这次经历,以后再遇到什么难事急事,或许可以表现得沉稳,临危不乱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还是没有等到救援的人,昨天夜里,华子建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他没有间断过出来添火,所以假如救援的人来了,他们应该能看到,可是,现在看来,救援的人没有找到这个地方。
所以在华子建和凤梦涵喝了几口山崖山渗留出的雨水后,他们决定离开这里,往身后的大山进发了,只有穿过这座大山,他们才能有可能找到居住的人。
他们离开了这个山洞,慢慢向山里深处走去,凤梦涵走在前面,华子建跟得很近,他不能不跟得近一点,这样才能在凤梦涵上坡,爬山的时候帮上她一把。
凤梦涵走着走着,不知遇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华子建却没会意,就碰到了她的身上,切确地说,是碰到了她的屁股,那肉肉的感觉,使华子建好一阵心跳,脑海里就呈现出她那很嚣张很霸气的臀,就似乎看到,那臀很弹性地颤抖。
突然,华子建发现,自己已不是第一次触摸她的臀了,刚才,有几次爬山的时候,自己在后面顶着,推着她,好像就是推的她的屁股,还有一次,自己是用肩膀把她往上抗的,她那臀就实实在在地压着他,那种肉的感觉,那种让人酥麻的感觉,怎么就一点意识也没有呢?
华子建明白了,那时候,哪还有那心情啊!
凤梦涵问:“我们应该走那边?”
华子建忙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见前面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只有左右两面可以勉强走人,想了想说:“走左边吧!”他也不知是不是应该向左边走,只是感觉到好像是那个方向,走了不久,又见有几次这样的情况发生,凤梦涵又问往哪边走?
华子建又估摸了一下方向,要她往右走。后来,也不知拐了多少次,最后他们就彻底的迷失方向了,山里雾气很大,也没有太阳,根本都无法辨别方向。
华子建看了看,说:“我有点分不清方向了。”
凤梦涵说:“想不到,这山里面还有这么多沟沟坎坎的,像迷宫一样。”
她这话突然提醒了华子建,华子建说:“不要再走了。再走我们可能就迷路了,我们先要辨别一下放向。”。
他们意识到这点时,已经晚了,他们确实已经迷路了。根本都不知道应该往那个方向走了,就是想回到最初他们住过的山洞,现在也已经不大可能,最后,他们疲倦了,都不想走了。
凤梦涵问:“休息一下好吗?”
华子建也只好说:“坐一坐吧。”两人再没有说什么,沉默,好一阵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昨天夜里,冀良青等人就知道华子建失踪的消息了,那个在前面引路的青檬县的办公室主任亲眼看到了华子建他们的小车被石块砸下了路基,翻入了浪涛滚滚的河水中,他在滑坡的那头收寻着华子建他们,让司机赶快继续前行,到乡上给冀良青等人汇报,让更多的人来救援。
而江可蕊却是很迟之后才知道华子建的概况,刚开始没有人告诉她,大家都隐瞒着,她起初是打不通华子建的手机,也打不通凤梦涵的手机,她本能的以为那里是山区,可能没有信号。
后来,江可蕊的手机就响了,是王稼祥的电话,他们已经研究过了,决定还是应该把这个消息给江可蕊说一下,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到了王稼祥身上,他有点不安的给江可蕊她通报了目前的情况,说冀良青正带着很多人在搜救,现在还没有华子建的消息,这个电话把江可蕊吓得好一阵说不出话来,她一下脑袋都懵了,没有办法思考了,接着就是发疯一样的赶往了救援指挥部。
而冀良青等人已经找了好几个小时了,可是问题在于天已经黑了,几十米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人,那一刻,冀良青已经意识到华子建和凤梦涵有了生命的危险,而且在夜晚搜救,也几乎是于事无补,市委冀良青书记也在担心,黑灯瞎火地寻找华子建和凤梦涵,失踪者没找到,寻找失踪者的人却发生意外怎么办。
他想,干脆天亮再继续寻找!
不过很快的,冀良青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冀良青不敢耽误,也不敢停止搜救,因为那是新屏市的一个市长,而且刚才和省委的王书记也通了电话,王书记只有一句话:“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找到华子建。”
而省长李云中的指示就比较明确具体了,说:“冀书记,我已经通知了省里的武警大队,他们会在天亮之后赶到出事地点,你在新屏市也组织人员,扩大搜救的范围,一天不找到他们,一天就不收兵。”
江可蕊因为也在青檬县城,所以她也到了救援指挥部,她一定要参加搜救工作,但在搜救指挥部,冀良青制止了江可蕊,他知道她现在很伤心,但正因为如此,冀良青更不能让她前去,山里的道路险峻,要是华子建出了事情,江可蕊又出点问题,那自己这个市委书记也算是当到头了。
于是,江可蕊只能伤心的呆在指挥部里,看着几队人马摸黑一拨拨的上山寻找华子建和凤梦涵,自己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当地的村民也很快被集中起来,组织了一支队伍,他们对周边的环境很熟悉,所以对搜救作用很大。
遗憾的是,也正是他们的能干,却误导了整个搜救的大军,因为在下游20多里的水里,他们发现了那辆凤梦涵的小车,小车里没有华子建和凤梦涵,但大家自然而然的认为华子建和凤梦涵肯定和车在一起,整个救援队伍就锁定了这一条河流和周边的范围展开了拉网似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