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梦涵也要跟着去,当然凤梦涵不知道她是去付帐的,江可蕊拒绝了,坚持自己一个人去,放后面便没有再坚持。
华子建看大家也吃好了,就站了起来,说:“行了吧,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大家都嘻嘻的笑着,一起站起来。
大家让华子建第一个先出门,其余的也按级别大小,地位尊卑相继鱼贯而出,下楼,酒足饭饱的人们习惯于手持一根牙签,即使不用,也是一种心情,表示自己吃得放松,吃得自得。当然一般情况下,这都是用公款消费的心情,自己掏钱也有拿牙签的,但那纯粹是一种需要。
“今天我们这桌饭多少钱呀?”凤梦涵在大厅的吧台问,一面就准备掏钱。
“哦,一共是一千九百九十八元。钱已经付了。”吧台小姐很高兴,第一次高利润快回报,一般这种桌子那全是欠账的,那要帐难啦!
“什么?谁结的帐?”凤梦涵有点来汗了。
“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士结的!”
凤梦涵就明白了,一定是江可蕊刚才出来结的帐,她也没有时间和收银员废话了,飞快地冲出去,幸好华子建,江可蕊还在和众人道别。
“哎!华市长你不能走。”凤梦涵过来说。
华子建就转身看着凤梦涵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凤梦涵当着大家的面说:“华市长,今天是我们办公室请你的,怎么能让嫂子去结账呢,这绝不行。”
王稼祥一听,也是吃了一惊,忙说:“江局长你怎么能结账啊,那今天不成了我们敲竹杆了吗?不行,不行,对了,凤主任,总共多钱。”
“差几元就2千。”
王稼祥说:“华市长,这事情今天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钱就是我们办公室自己出,也不是办公费,招待费,这你放心。”
华子建想要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凤梦涵把两千元钱一下塞到了江可蕊的包里,不过华子建也知道,办公室每月都要到下面自己募捐一些福利的,这个和财政拨款不一样,主要是解决单位奖金什么的,自己也为办公室募集过几笔的,在一个为两千元钱,自己和他们在酒店门口拉拉扯扯的,也不雅观,华子建就点头对江可蕊说:“算了,算了,既然是大家的一片心意,那就感谢了,不过先说好啊,等月底你们发福利不够了,可不要说怪话。”
王稼祥他们都笑了,说:“谁敢啊。”
大家又扯了一会,才各自分手,各回各家。
在路上,江可蕊才取出了给华子建准备的生日礼品,那是一条很贵重的方格领带,江可蕊说:“本来我准备等你下班和你单独出去吃饭的,没想到还没下班就让他们抓住了。”
华子建心里暖暖的,他拉着江可蕊手,宛如牵着气球,紧紧勒住唯恐溜走。他牵着江可蕊,就像牵着自己的灵魂,他看到江可蕊,就能够看到自己。
回到家后,华子建有意勾逗江可蕊,目光偷摸的瞥去几眼,佯作闯祸的小学生不敢去正视老师的眼睛,江可蕊便断定华子建做贼心虚,兴冲冲的上来逮华子建的不是,拽着他的衣服严刑逼供:“你吸烟了?”
华子建得逞般一本正经的唱戏:“说句心里话,我也想抽,想抽我也不抽,谁让我是你的兵,说句实在话,我也有爱,常思念你的交代……”。
江可蕊并不罢休,粗暴的喝道:“打住,张嘴,呼气。”
形势所迫,华子建骨碌着两只眼珠,只得照做,江可蕊像个医生一样检查了一番这才陶陶然,照着华子建的腮帮子上吱的亲了一口道:“这还差不多。”
过了没多久,华子建弄假成真,烟瘾真犯了,愁眉苦脸往江可蕊身上黏糊:“报告领导,我想到阳台抽跟烟。”
“不行,”江可蕊拖长嗓音:“老公,我也说句心里话,这可都是为你好。”
其实华子建可以说:“没事,我吸一支”,然后点起,江可蕊也不会过多阻拦,可是当华子建看到她,他的心,便软的一塌糊涂,只想宠着她惯着她。
另外,华子建怀疑自己在江可蕊面前有被虐倾向,像是很享受,非要哭丧着脸去哀求:“我知道,可我半天没抽了,好老婆。”
于是江可蕊可怜他,心有不忍退了一步说:“那好吧,就在客厅吸吧,不要到凉台上去了,外面冷。”
现实中的华子建确实给我们男人丢了脸,但他心理上却赢得了全面胜利,他再想,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的世界自己做主,想抽烟自己就一定要抽,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也算是男人的威严吧,是不是。
点起烟,华子建深深的吸了一口,发现自己和江可蕊在一起时,一切都变得有滋有味,连烟吸起来都特别香,而江可蕊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烟常是点着了掐,掐了再点,毫无滋味的。
也许是物以稀为贵,也许是因为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便都是好的。
江可蕊现在对华子建也是几近变态的控制欲,买个针鼻发卡都要华子建陪,抽跟烟需要打报告,每天干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要汇报清楚,无论华子建何时,何地,她打来电话华子建一定要迅速接,哪怕是华子建当时正在和泰森搏斗。
华子建穿什么内裤都是江可蕊来定夺,在家的时候,江可蕊一般白天不需要椅子,都是坐在华子建腿上,晚上江可蕊也大多不需要枕头,枕着华子建的胳膊,睡觉必须抱着,如果早上醒来发现不在华子建的怀里会生气,每到半夜华子建的胳膊都会因为被压麻而醒来,夜夜如此。
华子建感觉到了自己没有空间和隐私,没有尊严和主权,没有自由和平等,从思想到肉体,彻底沉陷,被剥削,被压迫却毫无觉醒反抗,奴隶社会也不过如此吧。
巧妙就在于,明明华子建生活在地狱,却始终自以为是身在在天堂,这样的状况,我只能说一句:怎一个‘贱’字了得。
这一夜他们很晚才睡,两人聊了很久,说起过去的种种,似乎他们对每一件小事都是兴趣盎然,从头到尾问个明白,似乎这小小的屋子,反而大于五湖四海一般。
醒来时已日上东头。
醒来之后的华子建肚子饿的咕咕叫,昨晚上其实没有怎么吃好,光喝酒了,回来又是鏖战了大半夜,发起了数次攻击,所以现在有点受不了,看来爱情是不能当饭吃,华子建就搂着江可蕊出了门,将周边附近的各色特产小吃推荐给江可蕊。
华子建认为是好的就不想让江可蕊落下,饶有兴趣的要江可蕊尝尝,还要听听江可蕊的看法,不过他们的口味是截然不同的,江可蕊偏爱自然风味的半成品,说咸中有味淡中香,细嚼慢咽吃相优雅,华子建吃鱼虾都嫌麻烦,喜欢吃五味浓重的食物,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华子建这雷厉风行的吃派始于参加工作之前,和同学一起吃饭养成的习惯,那时不站着吃是吃不饱的,东西一上桌,两筷子下去指定清盘,通常是菜一端上来,但见桌子上方人头攒动,一刻间即风平浪静,一如高手对决只在一瞬,一过手即各归各位,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样样的动作就毫无疑问的,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瓜分”,随着一声低呼,空盘子端走,待服务员转身看时,只有空空如也的桌子,一只比桌面还干净的盘子,外加桌旁几个大眼瞪小眼的吃货。
当然了,如果一个人吃这些东西,可能毫无胃口,然而人的病态心理,就是喜欢与人争抢比较,但凡以为别人占了便宜,就感觉自己吃了亏,赶忙上前想分一点好处,但凡是看见别人吃了亏的,别管自己占没占到便宜,往往幸灾乐祸以为知足。
大家都一定要以他人做参照物,比如幸福,就是过的比别人幸福。只要过的比周边的人好,通常再无奢求,一定要比,举个例子,假设在万恶的旧社会,旁人吃粗粮菜根,你吃白面馒头,你觉得好满足,但到了今天,别人大鱼大肉,同样给你的是馒头,你还觉得过的幸福吗?
但先不说那些,先说说华子建和江可蕊吧,昨天一天没好好吃饭,把华子建饿的,恨不能四肢齐上,五官并用,江可蕊不停的给他夹菜,不时把吃的弄好了放在他碗里,喂到他嘴里,掏出纸巾帮他擦拭,体恤的说着,“老公,吃这个,慢点吃,吃完再要。”
江可蕊满目温存,关怀备至,这一场景,迥现出不同的两性差异,对此木兰诗中有精彩描绘: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一起,安能不辨是雄雌。前凸后翘貌美如花等词形容人妖也是可以的。只有那些即使穿起长袍蒙起脸庞,只观之举止也一眼能分辨出雌母的,我们取名叫做女人。
等华子建吃饱了,江可蕊才有空顾及自己,这样的情形一直贯穿他们交往的始终,女人的忍耐力要高于男人,一顿两顿吃不好也能忍受,又因为胃小,喜欢吃零食,到了饭口饥饿感没有男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