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拉过了毛毯,盖在了自己身上,说:“今天我很累,我不想要,你走吧?”
小妹妹疑惑的想,是不是他怕自己有病,然后赶紧向华子建说:“你看看,大哥,我没有病,我健康的很。”
可以断定,这个妹妹是没有什么病的,这一点华子建虽然不是很专业,但多少也知道一些,记得过去上大学的时候,在自己还懵懂初开,什么都没有经见过的时候,自己的那个室友,叫陈强,大家喜欢简单的叫他强强的学友就经常津津乐道的给华子建讲诉这些故事和经验。
当时的华子建是没有多少真切体会的,他那时候的这身理方面的知识,都全部是那个教生理卫生的体育老师传授的
但现在华子建的问题不在于这个小妹妹是不是有病,他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吧自己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这对自己太不负责了,也太没有品味了,华子建还没有那样简单的就可以和他们同流合污。
更重要的还有一点,自己是不能在武队长的安排下做这种事情,这一点是很关键的,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来说,华子建也是不会这样走的。
所以华子建就转过了头,说:“你走吧,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服务,谢谢你。”
这个女孩彻底的失望了,本来她应该高兴的,小费已经到手,不劳而获是每个人都有的梦想。
她迟疑着,还想说点什么。
华子建摇摇头,脸上的神色很冷峻,她就咽下了自己想说的话,低头离开了。
华子建听到了碰门声,才放松了下来,但一放松,睡意有席卷而来,华子建就倒头又眯着了。
当华子建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窗外一片墨蓝色的天空,这让他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傍晚,客房的阳台门开着,空气很好,深深的呼吸了两口发着凉的空气,让华子建意识到这是一个清晨,房间有些陌生,分辨了屋内的家具后他才发现这是一个自己不熟悉的酒店客房。
华子建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里,过了一会,华子建意识到自己是被一阵的水声吵醒的,他的头很疼,他吃力的扭过头去,从这个角度看不到门口那个小走廊,而水声却越来越清晰,在华子建的诧异,甚至惊恐越来越浓重的时候,这一切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不,或许更应该说……是个破折号,正当他半坐起来的时候,华子建看见凤梦涵从洗手间,向自己走来……
“你醒了啊?”凤梦涵很疲惫的说。
‘华子建就想起了昨天的那场酒了:“我喝醉了?一直住在这里?”
“是啊,你还能住在什么地方?睡的真香。”凤梦涵摇摇头说。
华子建惊疑的问:“但是你怎么在这?”
“我担心你。”凤梦涵幽幽的说。
华子建有点惶恐了:“你一夜都在这里陪我?”
“什么陪啊,我不过是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不过说真的,难受啊,沙发太短,脚伸不展。”凤梦涵力图把这件事说的很轻松,其实她整个一夜都很紧张的,她即怕华子建出什么问题,又怕华子建晚上醒来了,自己该怎么面对,她还要担心别人说闲话,终究,自己和华子建是孤男寡女。
不过好的一点,凤梦涵是在大家打完了牌,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折回来的,所以她想是没有人会发现自己在这里的。
但华子建还是很有点担心的,在柳林市的时候后,自己和韦俊海的那一场对决,起因也是自己和安子若在一个酒店住,当然,那次两人是分开的,但即使是那样,还是差一点走到了危险的境地。
华子建说:“让你受累了,我没想到我会喝那么多。”
凤梦涵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来摸了一下华子建的额头,姿势缓慢而温柔,她离华子建是那么的近,华子建可以闻见她湿漉漉的头发上的香气,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近的华子建甚至可以听见,她的每一次呼吸……她的每一次心跳……
“昨天感觉你像是发烧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担心死了。”凤梦涵说。
华子建苦笑了一下,看着凤梦涵:“感谢你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只希望不会带给你麻烦。”
凤梦涵看了一眼华子建说:“不会有什么麻烦的,昨天我来没谁知道,我们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是,我知道,但是。”
“嘻嘻,看你比我还紧张的,我理解啊,我现在就离开了,你再休息一会吧。”
凤梦涵起身来离开了,华子建也没有挽留她,他又半坐半躺了一会,发现自己意外的变的冷静并且心神空旷,这种安静甚至又带给了自己那么一小下的恐惧,这是对自己莫名的平静的恐惧么?
他有点担心凤梦涵了,也更担心自己?自己和凤梦涵走的太近了,太近了,再走下去,或许两人都会身不由己。
华子建喝了一口床头柜上的水,水杯很漂亮,它其实只是一个直线条的圆柱体水杯,没有任何修饰或者花纹,华子建起来了,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了许多,索性又洗了个热水澡,走到阳台上抽了一支烟,静静的想了一会,他决定,自己以后应该适当的疏远一下凤梦涵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华子建就到了政府,今天本来是安排的要开一个城建规划会议的,但这面刚通知下去,那面市委又来了个通知,要求政府这面去参加一个企业党建会议。
华子建只好让办公室赶紧给下面的几个单位去了更改通知。
全市长也要去参加会议的,路上全市长也是很不满的说:“企业党建工作是市委那面的事情,让我们参加干什么?浪费时间。”
旁边的一个副市长笑着说:“我们去就是拉托的,显得这个事情很重要啊。”
一行人发着牢骚,就到了市委的大会议室。
今天这会议的架势很大,市委党组,工会,宣传部,统战部等等单位齐上阵,会议室坐的黑压压的一片了,华子建他们的位置早就安排好了,在前排还有他们的牌子,每人面前都是一瓶矿泉水,一个烟灰缸,大家嘻嘻哈哈的,认识不认识的都招呼一声,坐了下去。
会议由尉迟副书记主持,冀良青也参加,华子建神态必恭地听领导们激情飞扬的重要讲话,但不多时,即感昏昏欲睡。因为从工作以来,他和普遍的人们都发现这样的一条真理:领导们讲的,特别是在有可无也可的务虚会议上的所谓重要讲话,其实就是人们普遍的而早就都知道的道理!堂皇的内容和振振的说辞,不外乎“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建立领导长效机制,层层抓紧精心组织,确保措施落实。”或者“加强改进充分体现”。等这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云天雾里,或者不置可否不着边际的话。
这些,因为是工作布置,略嫌还可理解,头痛的是职业教育或道德引导,那些翻来覆去却千篇一律的说法,才让人无法容忍,而中国任何机关和组织,最有兴味的,也是领导们最热衷的,恰好就是这些听来无比严肃,内容却千篇一律的东西,在追逐生产力的时代,这又算一种变异的怪胎。
说到底,奇怪而荒唐的体制必然孕育出超乎寻常诡异深邃的社会生态和人群!
当然,会议的精神,华子建是听懂了,也听全了的,但这和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的到会仅是种尊重性的摆设,即使全市长亲自到会,也无法左右会议的议题,也只能是一种摆设。华子建也是很理解的,也是,参加中国上上下下那些多如牛毛声音完全只有一种的会议,你只消工作一年以上,就应该有一种放之皆准的经验眼睛空洞无物仰视假装态度恭敬地听主席台上领导的讲话,然后,走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