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说:“有道理,有道理。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总就理不清这思路呢?”
江可蕊瞪着华子建说:“这就问你自己了。你心里有鬼,所以,你不是理不清这思路,你是故意想要自己糊里糊涂,想要混水摸鱼,到时候,自己对自己说,我不是想这样的,我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
华子建大呼冤枉:“怎么会呢?我要是那样,我还把这事告诉你吗?你是一个很理智,很聪明的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要骗你。”
华子建开始给江可蕊上糖衣炮弹了,他一直都知道,这是最有效的对付女人的方式,因为男人喜欢漂亮脸蛋,女人喜欢甜言蜜语,所以女人化妆,男人撒谎,以便相互欣赏。
不错,江可蕊脸上表情变得可爱起来。但很快的,华子建心中就想,如果,仲菲依现在变得真是如此心态扭曲的女人,那就可怕了,不跟她发生点什么事,不让她得到那种征服欲,那笔款就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拨下来。
江可蕊看着思考中的华子建,说:“我对你不放心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华子建苦笑了一下说:“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和你一起去,但是,你也知道,这不可能。”
江可蕊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不管怎么说,她不相信华子建在自己两人刚刚和好的现在就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而且他是个男人,自己不能防他一辈子。
他们又回到了房间。这一次,直到仲菲依的电话打进来,他们都没出房间的门,一个是久旱逢春雨,一个是烈火遇干柴,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江可蕊问华子建:“老公,你饿了吗?”
华子建摸摸肚子说:“饿了。”
江可蕊却说:“没时间了。”
仲菲依很准时,八点刚到,华子建的手机就响了,华子建现在不仅是筋疲力竭,还有点懵懵懂懂的就接上了电话:“你好啊,我。奥,是你啊。”
仲菲依笑着问:“你是不是把我们的约会忘了啊,迷迷噔噔的。”
华子建就说:“我在睡觉啊”。
仲菲依在电话里说:“那真有点对不起了,把你打扰了,我已经回到家了。你来我家吧!”
华子建坐了起来,一面穿衣服,一面用耳朵夹着电话问:“你住哪?路怎么走?”
仲菲依说:“你路不熟,还是打的过来吧。”接着她说了自己家里的地址。
华子建就答应了,挂上电话,对江可蕊说:“我走了,她住在菊花小区,我打的过去。”
江可蕊今天也是累的够呛,不过她还是很很关注的问:“那个小区你知道地方吗,要不我开车送你过去。”
华子建按住她,说:“我自己过去,你休息吧。”
江可蕊疲惫的说:“那你去吧,我让你搞坏了,全身都痛。”
华子建笑笑说:“好像是你搞我吧。”
江可蕊哼了一声。说:“记住,快点回来,不然我会找过去的。”
华子建连连点头,离开了江可蕊,出去上了的士。
现在的华子建已经不怕仲菲依了,当然不是因为江可蕊那么屡次三番的折腾,让他丧失了战斗力,而是,他已经知道仲菲依是一种什么样的女人了,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了,至少,她不会拿那笔拨款当筹码,逼他干他不想干的事。所以,即使仲菲依约他去她家,他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已经过了车流的高峰期,所以华子建坐的车跑的挺快的,没多久就到了仲菲依说的那个小区,仲菲依是住在一幢十多二十层的大厦里,楼下有保安守卫,保安打电话问了仲菲依,才让华子建上去。
在来的路上,华子建觉得不好空着双手来,就买了一个大果蓝。
进门仲菲依一见,就问他:“这是土特产吗?”
华子建笑笑说:“不是。是水果。”
仲菲依说:“那你还买来干什么?”
华子建有点尴尬的笑笑,仲菲依还是接了,放在茶几上。客厅很宽大,沙发是真皮的,电视是液晶的,贴在墙上。一盏豪华壮观的吊灯悬在当中,地板垫着亮亮的柚木,踩上去“咯咯”响,华子建便脱了鞋,然而,却怎么也找不到更换的拖鞋。
仲菲依说:“我这里好久没客人来了,你穿着鞋吧!”
但他实在是踩不下去,华子建还是脱了鞋,穿着袜子走了进来,好在刚换过袜子,不然要是脚臭也怪难为情的。
仲菲依显得很高兴,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双眼亮亮的,她说:“你坐吧,随便坐吧。”
华子建坐下来,这才发现她腰间系着一条围裙,仿佛刚还在厨房里忙。她意识到了,忙解了围裙,笑着说:“真对不起,因为暂时有个饭局,所以,失约了,害得你饭也没吃。”
你还别说,华子建真的感觉肚子饿了:“既然,那个饭局更重要,也是应该的。”
仲菲依看看华子建的表情,吐个舌头问:“心里没不高兴吧?”
华子建说:“经常有的事,也习惯了。”
仲菲依很诚实的说:“其实,两边都重要,但和你更熟,所以,就推了你。我心里还是很内疚的,我给你弄了蛋炒饭,还要不要吃?”
华子建也不客气,说:“要是你一定要做,我就不推辞了。”
华子建随她去餐厅,餐厅有一个窗,往外望便有一种瞰视感,城市的一切,五彩缤纷的霓虹仿佛都在脚下。
华子建吃着蛋炒饭,看着窗外,心里想,这地方真好,站在高处往下看的感觉真好,视野开阔,而且,有一种整个城市都被征服了的感觉。他把这个感觉告诉了仲菲依。
仲菲依笑着说:“男人就是男人,总是会有野心。”她一直都在看着他。她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托着半边脸颊,双眼亮亮地看着他,一点也不忌讳。
华子建吃了几口,笑了笑说:“你这么看我,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吃了。”
仲菲依这才移开目光,站起来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说:“你怎么会到我家来?我以为,你不会同意来我家呢!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躲避我,好像有点怕我。”
华子建笑笑,没有回答仲菲依。
仲菲依继续说:“其实,你是意识到什么了,意识到我给你的那些暗示,所以,你总是小心翼翼,总是想办法躲避我。但是,你还是没能避开,神使鬼差地让你来负责那笔拨款。你想避开我,除非不想要那笔拨款!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我有那么可怕吗?我一个女人,再可怕又能可怕到哪去?又能伤害你到哪去?”
华子建停住了筷子,说:“你不会伤害我,我知道。”
仲菲依点下头说:“我想伤害谁,都不会想要伤害你。你信不信?”
华子建看着她,他有一点感动。如果,仲菲依换一种口吻说这番话,或许,他会不以为然,会不宵,甚至会反感。她是轻轻说出来的,似乎不想带任何情感,却又渗透着很深的柔情。
仲菲依站在那里,穿一身浅绿色的长裙,华子建知道,仲菲依在平时应该是更多地穿那种笨拙呆板的职业套装,把自己僵化起来,这长裙是她回来才换上的,可以说,是为自己换上的,那长裙勾勒出她身段的欣长,她身段的玲珑。她很适合穿长裙,长裙很绝妙地展示了她的娇艳,她的妩媚,她的诱惑。华子建心跳了,从自己认识仲菲依到现在,她尽然一直都这么漂亮迷人。
仲菲依弯腰从酒厨里拿了一瓶酒,两个红酒杯回来到餐桌前,倒了酒,把一杯推到华子建面前,举起一杯晃荡着,然后很清脆地和他磕碰了一下,便轻轻吻了一口,她那嘴唇红红的艳艳的,餐桌本来就不大,她总又把一只手放在桌上,身子便前倾,越发离得华子建近了,让他时时闻到她那很舒服,很沁心沁肺的幽香。
华子建暗想,自己应该离开餐桌,这气氛太有点暧昧了,自己会受不了的,这完全是在考验自己的自制能力啊。华子建笑了笑,放下了筷子说:“吃饱了。”他就站起来,想四处走走看看。
仲菲依带着寂寞的神情说:“你坐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没有看他,只是看着他刚才坐的地方,仿佛他还坐在那里,脸上一点笑也没有,显得有些冰。华子建没有坐下来,却也没有离开,扶着椅背站在那里,他很有些莫明其妙,仲菲依怎么就换了一副神情。
她又说:“坐下来。陪我喝酒。”她的声音放缓了。
华子建坐了下来,她把杯里的酒喝了,笑了笑,示意他把自己的酒也喝了。
她说:“我以前不会自己在家里喝酒,后来,就喝了,有时,心里不高兴。当然,不是天天喝,不是没了酒就睡不着的那种酒鬼,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喝醉,我的酒量还可以。”
华子建当然知道她的酒量了,过去在洋河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也没有少喝,但华子建还知道,仲菲依是能自己把自己喝醉的。
仲菲依说:“心里不高兴的时候,我也不会让自己喝醉,喝到自己感觉到要飘了,感觉到头“咚咚”地有什么在敲了,就不喝了,就靠在沙发上,或躺在床上,感受那种要飘的感觉,感受那种有什么在“咚咚”敲的感觉。”
仲菲依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