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菲依问:“怎么陪?”
这个人笑嘻嘻的说:“活动没有硬性规定,你们自由发挥,自由发挥。”
华子建心里一跳,心里想,这仲菲依是不是又在暗示他什么,这已经是记不清多少次的暗示了,一个女人会这么吗?会这么无时不刻地想着某一件事吗?他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他突然感到一种心虚,感到这一次次所谓的暗示,可能只是一种错觉。怎么会有这种屡次三番的错觉呢?难道是自己心里有鬼,难道是自己渴望仲菲依有某种暗示。
仲菲依坐了下来,身上那缕幽香好浓烈,浓烈得他感到一种舒服的不安。
华子建想说自己不喜欢她,但他又说不清自己是不是不喜欢她,今天重逢之后,她还是那么炫目,华子建那潜意识便又萌发了,便有了一些自己渴盼她给予的暗示,便有了屡次三番的错觉,这应该也是华子建一种自我满足的期盼,他好像也在证明着自己依然充满魅力。
但再仔细的想想,仲菲依怎么会等这么多年,怎么会等你华子建?她那个层面,她那个地位,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比你华子建强百倍的都有。
是的,这应该完全都是自己的一种错觉,想通这一点,华子建的心似乎轻松许多。发现问题出在自己这里,而不是在仲菲依那边,华子建便可以不必畏畏缩缩,他想,适应的时候,就可以和仲菲依谈那笔拨款的事了。
她靠的太近了一点,柔软的胸膛贴到了华子建的肩膀上,温热,饱满,弹性十足,让华子建又有点心猿意马了。华子建赶忙稍微的离开了一点,叫来服务员上最后一道菜,那是鱼翅,一人一碗,像吃粉条样。
吃了晚饭,撤了饭桌,大家坐着闲聊。仲菲依就悄悄的对华子建说:“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了,也应该没你什么事了,接下来的事,他们会自己安排的,你陪我去湖边散散步吧。”
没想到仲菲依的这话还是让旁边一个人听到了,这个带着眼镜的处长说:“不行,不行,钟处长你还得留下来,你和华子建跳几曲,让我们开开眼界。”
华子建就有点莫明其妙,看看仲菲依,又看看大家。他起初安排的跳舞已经取消了,那些幼儿园的老师也没有带来,现在怎么跳舞呢?
仲菲依就笑着说:“奇怪了吧,我说过的,这些人自己会安排,这个酒店有专业的小姐,所以你就假装不知道得了,现在是自由活动。”
华子建还想说什么,但很快的,他就看到了这个酒店的几个小姐勾肩搭背,一摇三晃的走了进来,华子建感觉有点紧张,这可是旅游区啊,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印象太坏。
华子建就对仲菲依点下头说:“我出去一下,打个电话。”
出来之后,华子建拿出电话,给王稼祥挂了过去,说:“稼祥,有点麻烦。”
“华市长,什么事情?”
“没想到这个酒店也有小姐。”
王稼祥呵呵一笑说:“这很正常啊,现在你还找得到没有小姐的酒店吗。”
华子建来不及开玩笑了,说:“你联系一下当地的派出所吧,让他们派两个人过来守一下,不能闹出事情来。”
王稼祥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些个上面的领导,到下面来了,那就像放飞的小鸟一样,能扑腾的很,他说:“行,你不用操心了,我马上联系,让他们派人过来。”
安排好这些,华子建才从外面走了回去,这时,光线已调暗了,饭厅里音乐已响起来了,一帮领导们已与那些三陪小姐跳起了舞。
华子建对仲菲依点点头说:“没事了,都安排好了,告诉大家,放心玩,玩开心点!”
华子建和仲菲依跳了几曲。显然,仲菲依是经常跳的,再有那一袭长裙飘曳,舞步更显轻盈,华子建跳得也还可以,只是还想像以前那样穿花旋转时,便有些跟不上节拍。
仲菲依说:“真有些荒废了。”
华子建说:“我每天忙的,那有什么跳的机会,即使有,也没有你这么好的舞伴。”
仲菲依就幽幽的说:“有时间多到省城来,我陪你慢慢复习。”
华子建应付着说:“就怕你不给我机会了。”
仲菲依却话中有话的说:“我的大门是向你敞开的。”
华子建听的心中又是一动,愣了一下才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都像是在回味对方说的话,所以好一会都是沉默着,音乐变得也柔美起来,他们两人不由的都靠近了一点,旋转着,飘逸着,相互注视着。
仲菲依贴近了华子建的身体,说:“你别不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一直在想那拨款的事。是不是?”
华子建笑着说:“既然,你提起了,我也就实话对你说,我们市委冀书记和市长也很关心这件事,也希望我趁这次你们检查工作,拿下这件事。”
仲菲依轻微的摇下头,说:“这次,你是肯定拿不下的。到省城来。我们再慢慢谈。”
华子建暗自叹口气,看来这次是办不成了。几支曲跳下来,大家都热烈鼓舞,纷纷叫好,仲菲依很得意的对大家说:“我们的表演结束了。我去沙滩散步了,不在这里妨碍你们寻欢取乐。”
华子建也很自觉,说:“我陪你去吧。”他还没有死心,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是一个月光很好的夜晚,凉风习习,仲菲依站在那里,让风吹拂。
她说:“这种感觉真好,要是每天晚上都到这里来,感受一下这月光,感受这轻风,再烦闷的心情都会好起来。”
华子建笑了笑,说:“这月光不是每天都这么好的,这和风不是每天都这么温柔的。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仲菲依说:“你别跟我说这些哲学,我知道你还想跟我谈那个话题,华子建,你为什么就要急着谈这个话题呢?人家半年都谈不定的事,你怎么就急着要今天谈出结果呢?就算是我想要答应你,我也不会这么快答应你的。“
华子建有点急切,说:“我不想兜圈子,想直接一点。你说,你有什么条件?”
仲菲依看着他,他们离得很近,虽然是晚上,但他还是看到她那眼光闪动着,她说:“你认为,我想得到某种好处?”
华子建说:“如果,你需要的话。”
仲菲依叹了一口气,移开眼光看那湖水,说:“今晚,我不想谈这话题了。”
说完,她再往下走,就走到湿的湖边草地了,顺着湖边走,让风吹饥饿的狼她那长发长裙,身后便留下两个脚印,华子建跟了上去,离她半步远的距离。好久,他们都没有说话。
仲菲依问:“除了那个话题,你好像就没什么话要说了。”
华子建心里承认,他真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
仲菲依说:“你很现实。你华子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现实了,目的明确了。”
华子建不想否认,说:“你要知道,如果那笔拨款不下来,或许要不了多久,很多养殖户都会破产,这就是我为什么这样急切的原因,我并不是想要为自己挣什么表现和业绩,这点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仲菲依停住了脚步,看着华子建的脸,好一会才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真实回答我。”
华子建以为是那笔拨款的事,说:“有什么你说。”
仲菲依悠悠的问:“以前,你有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
华子建心里跳了一下,对仲菲依的感情,华子建很难简单的述说,不错,自己是喜欢过她,但后来呢,后来看到她收人家那个校长的钱以后,似乎自己对她的感情有了变化,再后来她又出卖过自己,自己对她更多的就是同情了。
华子建想,讨论这个问题还有意思吗?她要讨论这个问题,只是出于一种漂亮女人的自尊吗?只是想证实华子建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吗?华子建想,她会不会还有其他目的?他最担心的就是她还有其他目的。他再一次不得不证实这个问题。华子建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仲菲依这个突兀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