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也轻声一笑说:“你也做好准备,估计要不了几天乔董事长就会把你的钱还回来了。”
唐总奇怪的说:“不是还没到期吗?”
华子建笑着说:“他现在手上留那么多的钱一点用处都没有,我想他才不会为你承担那么多的行息的。”
“奥,这样啊,那好,等他把钱还回来了,我再低价吧股票买回来。”唐总兴奋的说。
华子建就很不以为然的说:“你急什么,明天你就发布重组破裂的消息出去,等股价再跌一段时间你再买吧,那时候一定更便宜了。”
唐总就赶忙答应说:“好,明天我就发布这个消息。”
放下电话,华子建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他冷冷的看着窗外,他已经可以看到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那气急败坏和惊慌失措的脸了。
华子建今天在政府的食堂吃了晚饭,这让所有的任都感到奇怪,一般在下午华子建是从来不上食堂吃饭的,他要么又应酬上外面吃,要么就回家去吃,所以他的出现在食堂还是引来了很多猜疑,大家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对反常的事情,特别是华子建这样要害人物的反常行为很关注而已。
华子建本来是可以上后面的小灶吃饭的,他们市长是有一个小伙食,小包间的,但华子建没有过去,他和大家一样排队在普通灶上打了饭,又加入到一组本来吃的正香,聊的火热的桌子上,让那几个男女很有点尴尬和紧张。
华子建却不以为意的带头说起了话,一会,他这一桌的附近就围满了人,华子建也就随口的和他们扯了大半个小时。
吃完了饭,华子建回到办公室,秘书小纪进来问是不是晚上有什么事情,华子建摇下头,对小纪说:“晚上我有点私事,你就不用管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纪也不能问什么事情,就说:“华市长,要不要派车,要的话我到办公室找值班司机安排下。”
华子建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算了,不用车了,你休息吧。”
小纪在帮华子建换上了一杯水,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华子建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下,拿起了电话,拨通以后说:“乔董事长,你好,我华子建。”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乔董事长的带点沙哑的声音:“奥,华市长啊,你好,你好。”
“嗯,董事长,今天晚上又什么安排吗?”
那面乔董事长好像是犹豫了一下,他搞不清华子建想要做什么,但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就马上回答说:“没什么安排啊,华市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指示?”
华子建平平淡淡的说:“今天我想找董事长聊聊。”
乔董事长有点奇怪华子建的举动,这样的情况应该是自己认识华子建以后第一次出现,他怎么会主动的邀请自己,他说:“嗯,难得华市长又这样的雅兴,好啊,在什么地方。”
华子建就说:“找个茶楼吧,想让董事长请我喝一杯好茶。”
“哈哈哈,没问题啊。”
两人约好了地点,华子建在办公室有坐了一会,看了一份文件,才稍微收拾了一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到了政府外面,挡了个的士,到茶楼去了。
华子建对品茶是有点领会的,在他看来,品茶论道堪称是人生在世的一件快意之事,不过在论道之余,也不乏一些装之流,做作而为,论道之事,可俗可雅。雅的,并非是要一张嘴就是一堆古诗僻字。俗的,也并非就一定是字脏意秽的。所谓雅俗,不过是意境而已。
一个大男人站在悬崖峭壁之上,纵然是一边吟诵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一边尿尿,这举动也不能说是多高雅的。
很久以前的某一天,苏东坡与佛印禅师坐禅论道之际,纵然是笑言:“禅师像一坨屎。”也不能说这苏东坡就俗了。
华子建就感觉自己算不上雅士,但也不能算庸俗,他只是对茶有一点爱好罢了。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茶楼,华子建一进来就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轻松的氛围,乡风古韵,华子建真希望可以在这里得到放松,享受片刻的惬意。
刚走进来就看到乔董事长从大厅一个躺椅上站了起来,两人也没多做寒暄,就直接到了包厢,这包厢应该算是茶楼最好的一个包厢了,里面有卫生间,有一副自动麻将机,还有一组上好的牛皮沙发,他们两人自然是不会去打麻将了,一个市长本来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两人坐定,漂亮的小妹妹服务员就拿来了茶单,乔董事长客气的问了一句:“华市长,你来点吧。”
华子建并没有去看茶单,就说:“来壶青云的生沱吧。”
服务员就很职业的笑笑,退了出去,一会,一壶茶就端了上来,华子建和乔董事长都先不谈正事,一起端起了茶杯,这第一泡茶,茶汤入口,醇厚顺滑,甘甜生津,无老旧味,看汤色,金黄通透,闻茶汤,无任何杂味,入口,茶汤粘稠度高,没喝几杯,华子建已经是手心微微发汗。
乔董事长也很专注的陪着华子建喝了几杯,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盅,说:“没想到华市长对茶叶还如此精湛,点出来的茶的确不俗。”
华子建呵呵一笑说:“这茶其实很贵的,我平常也不多喝,不过想想我帮了乔董事长如此大的一个忙,你请我喝点好茶也是理所应当的。”
乔董事长看看华子建,想了下,就笑道:“是啊,是啊,没有华市长那8000万的借款,那块好地我真还是拿不到手。”
华子建就吧茶杯放在自己的鼻端闻了闻,深吸一口气说:“乔董事长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啊,难道我就帮你了这一点?”
乔董事长又点吃不准了,这华子建今天话中有话,但却听不懂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乔董事长就说:“奥,呵呵,那到不是啊,华市长对我的企业帮助本来就很大,我能在华市长的辖区创办企业,真是一种运气。”
这显然就是乔董事长的一种客气话,只是他实在想不起华子建还帮过自己什么忙,要说搬迁协调啊,批地啊什么的,那应该算他华子建份内的事情,自己要是不搬迁,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其实更紧。
华子建就放下在手中把玩的陶瓷茶盅,说:“我帮乔董事长保住了几千,上亿的资金,难道就不值这一壶茶。”
乔董事长眯起了眼,他认真的把华子建看了许久,突然就一下子都明白了,看今天华子建的这个架势,难道前些天他是有意给自己透露出泰来重组案的失败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情况了,不然以华子建的谨慎小心,他又怎么会因为喝了几杯酒,就给自己透露出如此重要的信息呢?
乔董事长脸色开始慢慢的发青了,他一贯的沉稳老辣和镇定自如,现在都快要丢弃了,他有点惊恐的怀疑起这一切都是华子建的一个圈套,华子建知道自己在炒泰来,所以他很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后来在自己搬迁以后又用一条虚假的信息,吓退了自己,让自己一分钱没赚就撤出了股市。
那样这就是说,泰来还是会重组的,华子建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假消息,因为凭自己和华子建的这种似友似敌,若即若离的关系,他绝不会因为泰来不重组,他出于好心的来挽救自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乔董事长越想心里越紧张,他对华子建的可怕和老谋深算感到了恐惧。
包间的茶香还在飘荡着,华子建却漫不经心的为自己添上了一杯茶水,显示闭眼闻了闻,然后一口喝掉,含在嘴中感受一会,再慢慢的咽下说:“真是好茶。”
乔董事长冷冷的看着华子建,说:“华市长你胜了,这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老了,已经不是华市长的对手了,当年在洋河县的那一点纠葛,看来华市长你还是耿耿于怀啊,这次你称心如意了。”
华子建转而变得很严肃,很认真起来了,他凛冽的眼神一下就锁定了乔董事长,沉声说:“你错了,要是那样的话,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和我一起坐在这里喝茶了,你应该去做点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