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迷迷糊糊的念头尚未理出一个结果,那边,顾城风已经将广袖套上了她的一只手臂,甚至不需要她如何配合,他便倾了身,将她另一只手臂也套了进去,三下两除二,便帮她穿戴好。
因她常年穿男子衣袍,若这女子的广裙让她自已穿,定也没他这般熟练,心思恍动中,他的指尖已顺着她的身体移到腰际,轻松地找到裙裾两侧上的长带,极嫌熟地打了一个结。
“你……怎么知道这结法?”她腰带的系法很美,象两只蝴蝶在飞,且看上去非常繁琐难打,可顾城风却会。
可问题是,他什么时候学的?
他眼波睨向她,倏然撩动唇角,意味深长地笑,那风华无限,几乎迷离了她的眼,让她的心跳加速,能马上避开他的灸热眼眸——这男人是妖孽中的极品。
他深邃的眼神化作撩人的邪魅,“朕心里想过好多次,锦儿要是女娃,就把锦儿打扮漂漂亮亮。”他的手心隔着她薄薄的衣裳在她的腰腹中反复来回地流连。
“你知道么,朕打的两只蝴蝶,就象朕的两只手,时时刻刻地贴在你那,象是一种宣告,这是朕的地盘!”他笑,往昔宛如美玉的面容常常是安静如水,如今眉目间跳闪着各种情绪,将那一张完美的脸挥洒得愈加俊秀。
“你……”她刹时满脸通红,这这这……也太邪恶了!这是顾城风说的话么?
他俯身贴近她的耳畔,冰凉的肌肤熨着她滚荡的耳珠,更透那份晶凉见骨的质地,而他紊乱而灼热的呼吸吹进了她的耳膜,“有需要时,朕就会解了它,因为朕不需要它们在那停留时,便不许它们来凑热闹……”
那袅袅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内,只觉一股如绵针般热流无处散开,激起她全身愈发燥热,大脑中唯一的一根神经又在提醒:这话怎么听得这么暧昧?顾城风鬼附身了?
“来,朕给你梳个女儿的发髻,朕想,锦儿一定不会!”他将她身子转了一个方向,让她坐在自已的身前,拿了案几上的桃木梳,便开始细细地梳起来,动作轻柔得像一滴水。
少顷,铜镜里出现一张白皙的鹅蛋脸,堪称美丽,娥眉淡扫略显英气,眼角含情眸光如皓月。通身雪白的云绵织绣广裙,层层叠叠的裙裾垂至地毯之上,腰间一对展翅的蝴蝶结,衬出淡雅出尘之势。
梳着简单的单髻,清纯得象晨间的一滴露珠,唯一的颜色,便是鬓戴着一朵不知从何处摘来的海棠花。
“瞧,朕的锦儿长大了,出落得象一朵雪山净莲!”身后,修长的又手搭上她的双肩。
“城风,你好象变了,我怎么感到这不是你!”贺锦年再沉溺于这种甜密,大脑中还是有一丝的理智在提醒顾城风的行为,完全换了一个人。
可她却依然笃定,他还是他,因为她的第六感感觉不到别的。
“那你说,我是谁?”他了悟地笑,将她的身子慢慢扳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已的胸口上,声音温柔,“朕若再不变变那死性子,就要被你折磨死了!”
“谁爱折磨你!”贺锦年嘟喃一句,一触到他的胸口,手心里一传来心脏的跳动,便本能地开始分析他体内的激素分泌情况……
伴着她的体香萦绕,他看着她胸间饱满的弧度,身体就燥热起来,他搂着她腰的手禁不住紧了紧。
她突然感到颈上一阵阵男子气息的侵袭,带着疑惑探向他的眸光时,却被他轻轻一带,整个人被埋进了他的怀中。
“是不是感受到朕什么不同?”
“嗯?”她说不上来,小腹被他紧紧压向他的身子,瞬时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红粉袭面之际,又被他语声中略带戏谑之声,惹恼,便不肯回答他。
“锦儿,朕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也不容她问,他拉过件雪白的披风,笼住她的身子,很快抱着她,离开銮驾,几个腾空,将抱着她骑上了雪箭。
疾驰中,夜风掠过发际,带来淡淡的凉爽,但却丝毫没有散去方才的氤氲之气,因为他抱着她的手是托着她的臀部,她知道,那是他担心马儿颠簸时震到她,可她从不是一个娇弱的女子,被这样宠着,她甚至感到有些不适,尤其他的手托的不是地方,在震颤中,他的手若有若无地......
她直觉,今夜肯定要发生什么。她心底也盼望着这一种迟来的灵与肉的结合,她纵然不是矫情之人,但,一路上,她还是紧张得连大口呼吸也不敢,甚至不曾留意他走的是什么样的路,只知道,听到流水之声时,方看到,他们来的是一个世外桃园般的小竹居。
“这,这是哪里?来……来这干什么?”竹屋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水池,她心里预感到他要做什么时,他已经抱着她从马上跃起,在空中几处旋转,抱着他轻轻地落在了一片草地上。
“这地方喜欢么?”他抱着她旋转几周,让她看清这里的风光。
有竹屋,篱笆、还有几块方方的地,可是中间长着半人高的杂草,若不是四周铺了鹅卵石,还真看不出来隔了几块地出来。
“喜欢,象世外桃园,城风,你是什么时候找到这种地方的,你刚才好象有带我穿过一条很窄的路,难道我们刚进的是广阳镇?”脑中晃过方才走过窄道时所见的满地的元宝纸和树叉上的引魂幡。
“嗯,是广阳镇,这些,朕以后跟你细细说,现在,我们做些浪漫的事……相爱的,女子和男子之间专属的事!”他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唇瓣上,月色下,桃花眸若内漾起一泓妖艳。
“城风……”呼吸一紧,身子已然被他托起,一收一放间,将她平放在了草地之上。
“锦儿……”他的身子紧紧附在她的身上,没有一丝的缝隙,只隔着两人的衣裳,可这样的距离,他还是觉得不够,他想,他不能再等了!
她的心突然跳得如疾凤骤雨,虽然这四年来他们一直很亲密,她亦常被他宠爱地搂进怀中,甚至与今晨迷迷糊糊时也不同——因为这一次他让她慢慢适应的过程也没有,而是,把手放在了她饱满的胸口处。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连流水声也似乎被隔离开,惟可以听见他微弱的叹息声,“锦儿,告诉我,如果生命剩最后一天,你想做什么?”
她想说,什么也不做,安安静静呆在你怀中,就可以了。
“朕本来想给你一些时间,但不行了……”冰凉的指腹一点一点摩挲着她的肌肤,随之掌心附上,轻轻抚着她的轮廓,“朕最想做的,就是和你做夫妻。”
“我……我……”可是,这一刻的温馨让她说不出话来,不知为什么,明明这样的情话于他与她之间,一直是默认在心,以前,他也曾说过,可现在,她竟然是泪流满面,好象是跨越了千山万水,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歇息的港湾一样,她除了流泪就是流泪。
他突然一只手捧了她的脸,就这样吻了下去,在双唇触碰的那一刹那,激情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
在她还没有被震荡的情绪清醒来时,他撬开她的牙齿,直接顶到她的咽喉处,舌在她口腔里肆无忌惮地横行,穿梭……
“城风……”她轻轻的推着他,没有用多少的力气,但他顺从了她,缓缓地移开了脸。
带着氤氲的情欲,他的五官脱了素日的深沉,退了帝王的霸气,带了情欲的眼角眉梢间似隐非隐流落出的魅色,尤其是他眼波处那挑妖异的眸光,仿佛一瞬间被把她的灵魂都吸了进去。
在他深情的凝望下,带着一股极致的蛊惑气息,好像缓缓渗透了肌肤,注入她的血液,在她的体内流动……让她所有害怕、担心的话全然吞进了腹中。
在她的唇启启阖阖中,他果断地开口,“不要紧张,更不要顾忌,朕知道自已在做什么!”他直直地盯着她,他的黑眸里温柔渐逝,缓缓升腾起一丝暗红色的幽火,“朕不能再凡事迁就你,锦儿,今夜,你必须成为我的人。今晚之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女人。”
他不再说什么,用自已的唇封住了她的唇。
她咬咬下唇,双颊滚烫,若非是气息和感觉不会错,她真的怀疑眼前的顾城风是不是换了一个人,以往,这些话,便是写下来让他念,他也未必能念出口,可现在,居然如此坦白地说着这些专属于情人间的话。
他的手很快顺着她的裙裾下摆探了进去,温热的手滑过她腰部的曲线……
“脏,我想沐浴!”在马背上奔波了那么久,一身的粉尘。
“好,朕也正希望来个鸳鸯浴!”话未说完,抱着她纵身一跳,便跃入了池水之中。
“啊!”被日头晒了一天的水并不冷,反而带着沁人的舒服滋润,扫去所有身体上带来的燥热,瞬间让她的毛孔张开。但云锦织绣一旦沾了水,有穿和没穿一样,女儿的曲线就这样妖绕地绽放在明月下……
她还陷在困窘里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抽丝剥茧般,脱得干净彻底。
晶莹的水漫过在白皙光洁的肌肤,如涂了一层牛奶般,水下那圆润玲珑的曲线,在每一寸他思念的雪肌上跳跃着艳丽的色泽。
当修长的手从她的脸缓缓下滑,沿着颈项滑过清瘦的双肩……
“别紧张……这一次,是在我们自已家里……不要怕!”他的唇勾勒出一条好看的弧线,带着安稳的笑容,“朕不会让你疼……”
当他的手渐行渐下时,她感觉心脏就要从胸腔中跳出,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她有些实在无法忍受。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惊慌地仰望着他,“不要……”
他的眸色倏然一暗,突然抱着她一跃跳上了岸上,刚好落在了他和她的衣物中央,他一手托着她的后颈,垂首吻住含的唇,封住!此时,他什么也不想听,只想做!
他的另一只手挣脱阻碍……
她的唇被他死死封住,连唇角偶尔溢出的呻吟也被他全盘吞下,如果可以说话,她真想求他放过她,这感觉实在难受,想要排斥又极渴望,想要拥有又带着恐惧,好象是对,又似乎是错。
他缠绵的吻象把她的内脏一点一点吸食走,让身体变得空无,急需一种热情去填满那无穷无尽的空虚……
月光下,他俊美无双的脸庞像最上等的暖玉,秀美的唇泛着淡淡的笑意,周身散发着令人无法逼视的流光,她看见他的脸上染着激情的绯红,弯起的眼闪着掳获人心的魅宠……
那样的宠瞬间击穿她的心,象是宠了她千年万年一般,那一瞬,她的灵魂真的被他掳获,完全沉迷在他醉人的性感里。
在他狂热的激吻中,周围的世界仿佛在天旋地转,她开始完全抛开羞涩,伸出双手绕过他的颈交缠着,整个身体都依偎向他。
“朕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他低喘一声,吻得更深,她觉得此时的他,似乎化为妖,意图将长长的舌滑进她的咽喉偷走她的心。
她眸中醉人的恸情让他的心情飞跃到极致辞,他托起她的腰……
在她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开她的唇,一边急促而紊乱的呼吸,一边用唇舌缓缓捕捉她晃动的……
他抬起了头,那一刹那的风华绝艳地笑让天地无光,“锦儿,你终于为我绽放……”
被禁了两世的的欲望悄然打开,顾不得再怜惜,顾不得她的不适,一遍遍地在她身上寻找着契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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