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暗夜凶猛之时,mk的赵总联系不到进了监狱的薄黎,只能依照先前说的计划把电话打到了金沙大股东木之长秀那里。
木之长秀不擅长跟赵总谈这些事儿,所以他又让赵总把电话打到徐玄明手上。
徐玄明待在徐家,早前看了新闻,知道杨家出了事儿,所以赵总的电话一打进来,他便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事情成了,我们这边承诺你的好处会一一兑现。”
现在阿黎进了监狱,这些事就全落在了徐玄明肩上,他必须要按照以前阿黎定下的计划和路线一步步走下去。
“机票已经给你定好了,明天就飞到日本去,日本的御町财团会好好招待你,记住,接下来断绝和杨家的任何往来。”
和杨家接下来的交涉,他会接手。
就像阿黎盘算整局棋时说的那样,杨至君会垮,杨卿会崛起,御町财团的势力会通过杨卿当家作主的杨家房产进入国内商界。
该杀的杀,该灭的灭,该重生的重生,该称霸的称霸。
而阿黎不是被一个小小的杀人事件毁灭了,他将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式在另一个领域里磐涅新生。
*
闵安杨家一夕之间家变,大少爷杨至君亏空公司做投资,结果赔的血本无归并欠下一屁股债,老父杨民覃被气得卧病在床并叫过律师立下将杨氏房产百分之七十的股权全都移赠二儿子杨卿的遗嘱。
消息一出,与杨至君订了亲的南家当即登报发出与杨家解除婚约的声明。
昔日风光无限的杨至君一夜之间竟落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闵安人就跟当初怜悯黎爷一样怜悯杨至君的不堪遭遇,唏嘘无限。
彼时,南宛站在s市机场候机大厅的双屏电视前,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相关商业新闻,瞧见关于闵安杨家的家变和杨至君的惨状,她只是淡淡一笑。
对于即将出国的她而言,自从薄黎锒铛入狱,国内所有的事都与她没有了关系。
一想到薄黎,她的眼里有悲伤。
李恒宜后来不是没有找过她,但是一回想起那个雨夜薄黎那么坚决的让她离开的表情,她实在无法答应李恒宜的要求重回薄家。
“你难道不愿意等到阿黎刑满释放吗?你不是喜欢阿黎吗?你现在怎么可以说走就走?阿宛,这样的你和当初的赵矜有什么区别?!”这是李恒宜愤怒的原话。
南宛无法回答。
她愿意等,可是薄黎不愿意她这么做。
她喜欢他,薄黎也喜欢她,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两情相悦就能在一起并解决所有问题的。
至于她和赵矜有什么区别,她想赵矜是一直都爱着薄黎的,而她和赵矜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死了,而一个还活着。
南宛活着,她要努力地活着,并且要活得好好的,因为她相信薄黎也会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上,他也会变得更出色。
所以她选择出国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将来她能更好地配上薄黎。
只是四年罢了,四年,她也才二十五岁,她很年轻,她还爱得起薄黎。
南宛抬头微笑,看一眼时间,十点,再有两个小时,她就要上飞机了。
十点过五分,南母突然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她看了一眼,摁断了。
下一秒,南母又打了过来。
再摁,再打。
如此反复了四次,南宛接起。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慌张:“阿宛,是阿宛吗?我是妈啊,你在哪里,快回来!妈求求你快回来吧!”
南宛沉默,不明白南母这个时候拼命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阿宛,阿宛,你在听吗?”南母听不到回应显得愈加紧张和慌张了,“妈求求你,这一次你一定要回来一趟,你姐姐……你姐姐出车祸了,伤得很严重……”
因为太过害怕,南母抽泣起来,声音也断断续续慌乱极了,“你爸因为至君亏空了公司的事执意替你姐姐和至君解除了婚约,你姐姐是个倔强性子,说要嫁给至君就一定要嫁给至君,和你爸吵翻了天,一个人从家里跑出去,结果车开太快,在,在同程道那边出了车祸……”
说及车祸,南母又哭了起来,声音痛苦极了。
南宛满脸惊讶,但听着电话那头南母满满的疼惜和不舍,她又觉得满心心酸。
“果然,南太太很爱您女儿,但您女儿出了车祸,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她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让南母一下子慌张起来。
“阿宛,阿宛,她是你姐姐啊,你……你姐姐是熊猫血rh阴性,我和你爸血型都对不上,你和媛媛是姐妹,我记得血型是一样的,你也是rh阴性,你救救你姐姐吧!阿宛,就当妈求你了!”
每一次都这样,南媛因为她而受了委屈,就先跳起来指责她,南媛有危险,又不顾自己说过的断绝关系的狠话,哭哭啼啼过来找她帮忙。
南宛悲哀地冷笑一声,“南太太,我不是你们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阿宛……”
“别来找我了,我在机场,我快出国了,帮不到你女儿。”
话完,切了电话,阻隔了那一端南母拔高的哭泣声。
南宛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伸手扶住了额头。
不是她绝情,而是她真的没有那个力气再掺和他们的事了。
一开始的断绝关系,也是他们先提出来的,现在南媛出事,凭什么要她给她输血?
十一点三十分,南宛排队准备过安检登机,一个人影忽然从外面扑过来。
“阿宛!阿宛!你不能走!”
尖利的喊叫声划破熙攘的机场大厅,直直冲击南宛的耳膜。
她转头,意外地发现南母竟然争分夺秒地赶来了机场。
她不顾保安的阻拦拼命朝南宛招手,泪流满面地嘶喊:“阿宛,妈求你,求求你,你救救媛媛,要是没有你的输血,媛媛可能真的就挺不过去了,妈不能失去媛媛,阿宛,妈求求你,求求你了,跟我回去救救媛媛吧!”
跟李恒宜一样,在面对自己孩子生死攸关的问题上,南母根本不顾及自己辛苦维持起来的贵妇颜面,她抛下了一切身份哭着喊着求南宛救救南媛。
保安上前拦她,她拼尽全力掼住地面,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因为这剧烈的情绪而摇摇晃晃散了下来。
她死活不肯走,手指死死扯住保安的衣袖,伸长了脖子竭力大喊:“阿宛,阿宛,你跟妈走,救救媛媛!快救救媛媛!”
不少旅客望了过来,南宛面色在一开始的震惊之后变得异常平静。
她看着为了南媛拼尽一切的母亲,冷冷一笑:“求就要有一点求人的样子,你让我回去救南媛,那么南太太,请你跪下来求。”
话一落,四周唏嘘声起,不少人带了异样的眼光看她,她不介意,重复道:“跪下来求我,我就去跟你去救南媛。”
她想看看,南母为了南媛到底会做到怎么样的地步。
“阿宛?!”南母难以置信自己耳里听到的话,挣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人就被保安拖着往外带。
她一下子慌了,眼泪仓皇落下,连连挣扎向前。
“好,好,阿宛,我给你跪下,你跟我回去救媛媛!”
话一落,她用力推开拦在身前的保安,双腿一曲,直挺挺地朝南宛的方向跪了下去。
膝盖着地的声音好像千斤重般,不仅回响在南母耳畔,还回响在南宛耳里。
她睁大了眼睛看向真的朝自己跪了下来的南母,心里的一丝怜悯崩断,化成了漫天漫地的绝望和苦涩。
母亲为了南媛,真的向她跪下了。
“阿宛,阿宛,妈跪了,你跟妈回去救救媛媛!阿宛,阿宛,快跟妈走,快--”南母双膝一动,竟跪着向她爬了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南母一边流泪一边膝爬着伸手向南宛,她的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一个南宛,一个寄存了她所有希望的南宛。
“阿宛,阿宛,救救媛媛!”她艰难地伸手抓住了南宛的衣摆,死死拽着,像拽住了一根绝望逆境里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她朝她微笑,眼泪却掉的凶猛,“妈知道,妈以前对你不好,从来没有抱过你,亲过你,爱护过你,只知道打你骂你,你恨我是正常的,但是媛媛是无辜的,你一定要救救她!妈求你,快救救她!”
南宛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南母用力抱住她膝盖,哭着嚎啕:“你救救媛媛,救救我的女儿,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我的女儿救活了……媛媛是我的命根子啊,我不能失去她,没有她,我可怎么活啊……”
那样悲哀到绝望的声音,哭着喊着嘶吼着,因为死神快要夺走她的命根子。
为了救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的南媛,南母可以屈膝下跪哀求南宛。
什么面子,什么尊严,在最爱的孩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才是母亲的样子。
南宛抹掉脸上的眼泪,扶起南母,看定她泪眼朦胧的红肿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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