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穆家这场晚宴虽然是低调的家宴,但是出席的人都似乎带了一种比较的心态,个个都盛装打扮。
薄黎身穿黑色高定西服,暗紫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短发往后梳起,露出精致饱满的额头,衬得斜飞入鬓的长眉张扬极了,就连眉上那道残缺的微龙疤痕都透出一股子的霸气,像是宣示了他满心的魄力和骄傲。
南宛站在他身后,及膝的缎底紫纹连衣裙衬出满身沉静,与薄黎那一身不是情侣款,却比情侣款更妥帖。
薄黎望向灯光明亮的穆宅,一边露出张狂的冷笑,一边朝身后的南宛伸手,“不要站在我身后,站到我身边来。”
南宛上前,与他比肩而立,嗅到了他身上淡而冷的雅香。
“伯母呢?”
“她已经过去了。”薄黎看定她的眼,“我告诉你,今晚上即便演不下去,也要把这场戏给我做足了。你是我薄黎的女人,哪怕是假的,你也不能怯场。”
他突然眉目灼灼地警告她今晚的事态,让南宛觉得有些好笑。
“为什么我觉得你和穆家像是要打仗一样,明明不是邻里吗,为什么你表现得比天敌还要天敌?”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鹿苑里的人到底有多虚假。”薄黎曲指弹了弹她的额头,眼底莫晦如深,“撑死了也要给老子把这场戏演下去。”
南宛很好奇,“你一直在说演戏,那么能告诉我到底要演什么?”
她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薄黎伸指点在她额头,残眉微微一扬,“那天我把你从雨里捡回来的时候我对你说了什么你难道忘了吗?我说,跟我一起复仇吧。”
“你对穆家有仇?”南宛显得不可思议。
云姨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她送她的玉镯她还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了,还有穆流,那个斯文君子般的男子,会得罪薄黎?
看到南宛怀疑的眼神,薄黎不客气赏她一个暴栗,“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记住,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质疑我的仇恨,唯独你不可以。”
她不可以的原因不是他喜欢她这类俗由,而是--她没资格。
南宛迷茫,她越来越看不懂薄黎了。
他帮过她很多,她承认她感动过,可是有时候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她总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而他站在阴谋的漩涡外笑看她在里面垂死挣扎。
薄黎牵住她的手往穆家走。
吴妈恭敬迎了他们,“薄少爷和少奶奶来了,快请进,薄夫人早已到了。”
鹿苑四位太太坐在一起喝茶,相谈甚欢,笑声不断。
叶繁很野性地露着她那头夸张的紫色短发,穿着一件黑裙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
薄黎和南宛进门,她稍稍抬了一下头,南宛朝她打了个招呼。
叶繁瞥到薄黎冷酷的脸,轻哼一声转过了头。
“阿黎和阿宛来了。”穿着白底绿梅旗袍装的赵云芝一眼看到进门的两人,先出声打了个招呼,“果然是金童玉女,我一见到他们就觉得眼前一花,气质真是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