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其实还不错,但是素面朝天,总不大好看,不知道的人以为我们薄家的儿媳连基础的化妆品都买不起。”这是挑剔之二。
豪门里从来没有一个穿休闲衣运动衣四处拜访的名媛夫人。
这是李恒宜的挑剔之一。
但是李恒宜皱了一下眉头,“衣服料子不错,但是款式……不大合体。”
她穿的是从西庄带过来的burberry的sport系列款白色休闲t和休闲裤,长发扎成马尾,一色的秀气健朗。
李恒宜也不叫她坐下,就那样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
“伯母。”她朝李恒宜点了一下头,站在距她三尺见远的地方不再动作。
南宛无可否认,在礼节上,薄家的佣人做的都无可挑剔。
李恒宜穿着贵妇套装端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厚重精美的紫檀木茶几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陈管家垂着双手恭敬站立在沙发旁,见南宛在李婶的陪同下过来,微微颔首朝她致了礼。
薄家主宅里虽也豪华,但风格偏冷偏素,也偏中式风格,尤其进门正对的一副“策马奔腾”图端的是磅礴大气之势。
南宛也知道现在她和薄黎有“未婚夫妻”的名,所以她对待李恒宜要像对待婆婆一样。
七月天,放暑假的时刻,南宛无所事事,糖糖却是要每天准时去培训班学小提琴和各种艺术修养课,所以一吃完早饭就被司机送走了,留下来的南宛也不闲着,被李婶请去了李恒宜的别墅里。
南宛想想也是,黎爷嘛,总要表现出一个大爷该有的不寻常的样子,比如早出晚归、夜不归宿、纸醉金迷。
“小哥哥经常这样,神出鬼没的,我都习惯了。”糖糖咬住一块奶酪,眨巴了一下桃花眼。
“南小姐,少爷天没亮就出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南宛没看见薄黎,顺口问一旁侍立的李婶,“李婶,薄黎呢?”
南宛摸了摸她的头,抬头却见李婶有些惊讶地望着自己,那种讶色是一闪而过的,李婶马上恢复肃然,让女佣下去了。
“乖。”
“阿宛姐姐!”
她朝李婶微笑,然后走到沙发前接过女佣手里的卡通小兔发绳,亲自替糖糖梳了一个可爱的包子头,糖糖感受到头顶手掌的不同,转过头来看到南宛的笑脸,顿时惊喜地扑过去。
“中式,谢谢。”
南宛仔细瞧了瞧李婶的模样,李婶三十七八岁的年纪,黑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盘成一个光洁的发髻,面孔雪白,衬得眼珠子很黑,更添一丝严谨,浑身透出一股利落整洁味儿。
“南小姐,早饭是中式还是西式?”
薄黎宅子里的管家李婶也知道,但她也什么都不说,肃着面孔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晨起的时候一边吩咐女佣照顾好糖糖,一边亲自走到下楼的南宛跟前,微微鞠了一个躬。
南宛知道,但什么都不说,也不在意,反正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外头说南家次女恬不知耻、外貌协会的数不胜数。
南宛搬进薄家,在外人看来已经是配合着薄黎将这起胡闹的婚姻默认了,也把“叛沈嫁薄”的不良罪名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