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带您看翼北,大家好,我是翼北交通广播电台的小鱼,很高兴由于大家见面啦,今天是工作日的最后一天,路面出现了大面积的拥堵状况,二环上桥方向,裕昌通往金江方向,四环通往机场方向都有严重交通堵塞,希望广大的司机朋友能够及时的调整行车路线,有个愉快的旅程。”
傅绍昕双手拍在方向盘上,低头看了一眼分针,已经指向了4的位置,他有些烦躁的拉了拉紧紧扼住喉咙的衬衣口。
此刻他被堵在四环中间进退二难,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他烦躁的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老萧,现在立刻给我送一辆自行车过来,我把位置定位给你,一定要快。”
萧昱生摸了摸头,有些不解:“你要自行车干嘛?不会是受了情伤要削发明智,从此暮鼓晨钟,孤独终老吧。”
傅子靖一巴掌拍在萧昱生头上,抢过电话:“我的亲哥,你等着啊,马上就给你送来,加油加油加油,我看好你哟。”
说完,傅子靖咬了一口苹果:“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他要去追回他已经失去的爱情。”
四环上,傅绍昕心急如焚。
机场里,夏知一步三回头。
二个人的心里都承受着无比的煎熬和折磨,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得悠长。
“夏知!”
身后突然有人大声叫她的名字,伴随急促匆忙的脚步声,她心头一喜回头望去,双目里满含着希望和期待。
他来了?
身材高挑修长的男子跑的气喘吁吁,寒冷的天气里额头也泌出了汗珠:“对不起.我.我来迟了。”
“看你,跑那么急干嘛啊。”一个身穿鹅黄色衣服的女孩子迎了上去:“我就是出去出二天差,瞧把你给急的。”
夏知的身子顿了顿,眼神慢慢黯淡下来,望了一眼雾色迷蒙的外面。
以往,他爱逗她,总是突然消失在人群里,但是不管他躲在哪里,她总是能笑意盈盈的一眼看到他。
他的气息,他的存在,他的一切都牵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只是今天,望穿秋水,恐怕那个男人也不会出现了吧。
她苦涩的笑了笑,转身进入登机口。
其实,从一开始就不该抱有希望不是吗?
将行李放好后,她低头将手机关掉,然后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只是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仿佛吐露了此刻她寂寥的心境。
到达机场的傅绍昕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明知道这个点她早已经上了飞机,可是还是拨出了傅子靖发给他他却一直没有勇气拨出去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机械的女声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像一个冰冷的铁锤砸在心上,让他有些怅然若失,又觉得心底一股歇斯底里的怒火需要发泄。
最后,他也只是握着电话站在原地发怔,看着眼前人来人往,世界也变得模糊起来。
一时间,仿佛是心中缺失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空荡荡的,疼的慌。
以前,她还在这座城。
可是,现在她离开了,就像带走了整个世界。
第一次,第一次有比害怕听到她失踪更恐慌的心情。
......
转眼四年过去。
再一次回到翼北的夏知,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爱恨纠葛,已经随着岁月远去。
此刻,她的脸上多了时光流过的凝定不惊,比起以往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只是,身材更加的消瘦了些,这也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多了一份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又是一年冬季,翼北的雪不再是那么纷纷扬扬,似乎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哀怨婉转,悉悉索索的落在地面,转瞬间就变成水滴没入无尽的黄土里。
而夏知的头发早已经及腰,她穿着一身简单利落的黑色大衣,身形显得更加的高挑,走入了一家咖啡馆。
熟悉的轻音乐缓缓流淌,夏知勾了勾唇,有些久别重逢的欣喜和感叹。
“美女,请慢用。”
夏知抬头,看着依然快乐如少女般的傅子靖,柔声道:“都是孩子他妈了,还这么爱闹。”
傅子靖在她的面前坐下,桌子一拍:“夏知,不管我是孩子他妈,还是孙子她姥姥,我他么的都是你的亲闺蜜,你当年一声不吭的消失的这么彻底,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四年了,你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他么的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哥那个时候已经去了机场,可是你已经登机了。后来就失去了你的消息,我们去英国找过,找了二年,没有你丝毫的音讯,我哥他想你一定是不希望他再去打扰,所以.....”
夏知一把头发像一匹上好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乌黑松软的发丝包裹着白皙滑嫩的肌肤,耳垂上带着二枚水晶耳坠,在咖啡厅暖黄色的灯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她淡笑的看着傅子靖打断她的话。
粉色的唇瓣拉开始一个漂亮的弧度,时光对于这二个女人是温柔的,现在比二十岁的小女孩多了经历世事之后的圆润和从容,却又有小姑娘的容颜和美貌。
让人不得不恨得牙根痒痒。
她轻轻开口:“所以,不怪谁,只怪我和他有缘无分。”
曾经走到了彼此最亲密的位置,却转眼沦为陌生人。
真的,谁都不怪,谁也不怨。
逝去的,和将来的,都是生命中不可取代的风景与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