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快递啊!”辛安拆开盒子,里面是几根钩针和几团毛线。“这么久才发货,我都忘记了。”
“你买毛线做什么?”
“给宝宝织毛衣。虽然还有九个月,但是要织的东西很多,毛衣啊、帽子啊、围巾什么的,我怕到时候忙不过来。而且,我现在每天都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得找点事情做。”
晚饭辛安只喝了两碗汤,吃了一点饭就吃饱了。然后就对着教学视频开始认认真真地学织毛衣。
傅厉行收拾完碗筷,洗了澡,切了一盘水果放到她面前。“先休息一下,坐久了,脖子疼。”
“脖子不疼,但我脑袋好疼,根本就看不懂。看视频好像很简单,但自己弄,超级复杂的。什么鱼鳞钩针、yoyo球花型、爱尔兰花勾法……我一个都学不会,我手太笨了。”
毛线给辛安织得乱七八糟的,她苦着一张脸。
“你看,被我弄成这样了。”
“有这么难吗?我看看。”傅厉行对着视频学了大概有五分钟,就成功地钩出了一朵花。“就是这样吧。”
辛安惊呆了,“哇!你好厉害,这么难都被你学会了,好聪明啊!”
“不会,我觉得很容易,是你太笨了。”
“嘁!智商上碾压我,让你很有成就感吗?不过,你真的太厉害了,哪有男人在这方面这么有天分的,好神奇。哎,你看看,你既要赚钱养家,又要貌美如花,还要洗衣做饭,现在连织毛衣的活儿都揽了,显得我很废啊。”
“哪里,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你能做,我做不了。”
“什么?”她还有特殊技能?她怎么不知道?
“怀孕。”
辛安翻了个白眼,“这算哪门子的安慰。连织毛衣都不会,我怎么当个好妈咪?”
“这个很容易,只要你用心就能学会,我教你。”
“真的吗?太好了。啊,对了,我之前看中了一顶小熊的婴儿帽,超级可爱的,你教我织那个吧!”
“好。”
难得有一件事情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不去想那些垃圾新闻,傅厉行也很高兴。
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握着她的手,一针一针耐心地教她织。“这个是很简单的罗纹针,慢慢来,先从这里上,再慢慢地钩……”
中途傅厉行接了个电话,回来辛安已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把她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她嘤咛一声,小脸埋入了他掌心。
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轻轻地蹭着,都要让他的心融化了。
这么脆弱的一个小丫头,才二十岁出头。所谓的坚强,也不过是佯装罢了。骨子里,还是很需要被人保护的。他,怎么忍心让她被那些人欺负?
“睡吧,宝贝,暴风雨很快就会过去了……”
睡梦中,她似乎能听见他的声音,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
……
同样的时间,五星级酒店包厢里,傅柏鸿独自等待着。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苏青山还没来。
这么多年来,从来是别人等他,他傅柏鸿还没有等过人,心里免不了产生了一股郁气。
这个苏青山,摆明了就是因为上次相亲的事给他摆谱。不过,傅厉行说的那番话,确实很过分,所以是他有愧在先,也只能按捺着火气,继续等。
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苏青山才来。
“抱歉,傅总,有事耽搁了。”苏青山的态度,不冷不淡的,语调也没什么起伏,硬邦邦的。
“没关系,我现在是闲人一个,你忙,我等多久都没关系。哈哈哈……”傅柏鸿很大度地笑着。
“来,咱们坐下谈。”
“傅总今天专程约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事?”
“嗨,还不就是因为之前阿行不懂事,顶撞你的事?好好的一个相亲,给闹成那样,我真是没有想到。现在的年轻人啊,脾气太大了,什么都敢说,我都管不住了,差点给他气死。他就是那样子,性子倔,就喜欢和我对着干。所以,他那些话,都是冲着我来的,跟苏黛没关系。你一个长辈,别和他计较。”
苏青山冷冷地笑笑,不给面子地讽刺道:“令郎现在是世纪集团总裁,可是了不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会顾忌我这个过气的老东西?现在商场是他们这一代人的天下,哪里需要给我们脸面。你说这话,太抬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