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鸿被气倒了,卧病在床整整三天,傅岚一直在床边守着,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你怎么还留在这?”傅柏鸿不耐烦地问,“不是叫你去公司吗?公司那么多事,谁管?”
“我已经交代下去了,不用担心。”傅岚好脾气地说着,“我还是留下照顾你比较好。”
“我不需要人照顾,你走,看了就烦。”
“怎么不需要?你血压那么高,不肯打针也不肯吃药,再这样拖下去,会出问题的。”
“什么问题?我身体好的很!”傅柏鸿固执地咆哮着,“大不了就是一条命,我怕什么?”
“爸……”傅岚都无奈了,“还是叫阿行回来看看你吧?他劝你,你可能会听!”
“别再给我提那个孽障,我只有女儿,没有儿子。你再说一个字,我连女儿都没有。”
“父子就是父子,关系是打不断的,你别这么任性行吗?”傅岚说话很小声,“再拖下去,真的会出大问题。”
“你还说?你是存心想气死我!”
“我是为你好才这么说的。”傅岚叹了口气,“你先别生气,冷静听我说行不行?我知道你是替阿行着想,但你的手段太极端了。他的性格跟你一样固执,你这样压迫他,只会引起他的情绪反弹,更加非辛安不可。”
“如果你真想拆散他们,还有其他办法。”
傅柏鸿想说自己没那个儿子,嘴上却不由自主地改了口,“什么办法?”
“他们之间其实还有很多矛盾,刚在一起的时候可能感觉不到,但相处一段时间,问题会慢慢出来。也许同居时间一长,阿行慢慢会发现辛安没他想的那么好。你知道的,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得到手了,女人都差不多。”
“你就是在废话,他都为那个女人和我脱离关系了,难道还只玩玩?”
“你别忘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乔祎。据我所知,他一直想挽回辛安。他们又有过一段三年的婚姻,你说阿行心里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傅柏鸿有些动摇了,“你是说……我不逼他,让他自己慢慢发现和那个女人不合适?那要等多久?”
“我不知道,但矛盾一旦出现,只会越来越大。之后我们还能想其他办法,加剧矛盾,慢慢来,总有法子。你现在一直紧逼他,万一他一气之下和辛安结婚了,不是更麻烦?”
傅柏鸿沉吟了片刻。“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与其把阿行往她那边推,倒不如他们自己去闹。哪段感情没有矛盾,加点催化剂,很容易就分手了。”傅岚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咱们先静观其变,走一步算一步,我会帮你的。”
傅柏鸿这会儿才觉得,有傅岚这个女儿,是一件颇为欣慰的事情。“你全心全意帮阿行,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种话。”
难得傅柏鸿没给她难看的脸色,傅岚不遗余力地展现着自己着柔情。“爸,在阿行心里,可能辛安最重要。但在我心里,这个家最重要,我不会为因为任何事背叛傅家。”
……
住院几天,傅厉行一直留院陪着辛安,病房门口也派了保镖守着。公司的事务,全都在医院处理。
傅厉行召开完视频会议,听见辛安在浴室里喊他。“阿行,你来一下。”
他走过去,“怎么了?”
辛安狼狈地抓着喷头,身上都是水,衣服黏住了。“我……我左手拿喷头不习惯,能帮我吗?”
“帮你?”傅厉行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揶揄道:“我昨天热情地提议帮你,你可是拒绝了我,逞强说自己能行。”
“我只想洗头,你非要帮我洗澡。”
“所以?”他的笑意更深了,满脸不怀好意,“鸳鸯浴都洗过了,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哪里没摸过,哪里没……亲过。这会儿才说害羞,不让我帮你洗,你不觉得矫情?”
“我……”
辛安咬唇,害羞又气恼。
一起洗澡,和他亲手帮她洗澡是完全不同两码事好吗?再者,这里是医院,她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你就说吧,你帮不帮我?”
傅厉行不为所动,挑起一边眉梢,模样有些欠揍。“这是你求人该有的态度?”
“你……我求你了……”辛安很没骨气地软了,“我都湿了……”
“湿了?嗯?哪里湿了?”
“你……”
“你不帮我洗就算了,我自己来!”
“别啊,宝贝儿,你都湿着求我了,我怎么能不帮你?”傅厉行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蓬头。“你看,衣服都湿了,不如洗个澡吧,不然容易感冒!”
“借口,分明就是你自己有不轨意图。”
“是啊,我就是不轨意图。”傅厉行落落大方地承认了,“一个男人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如果连不轨意图都没有,那就是对她失去兴趣和性趣的时候,你确定那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