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本来是想来找王夫人说说心里话,结果远远的看见有侍卫把手着王夫人的屋子。心里暗自一盘算,应该是誉王府的人来了,自己来的不巧。出于关切,薛姨妈观望了一阵,确认没有别的事情后,就准备离开了。却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誉王带着一众侍卫朝自己走来。
“誉王殿下,民妇……”薛姨妈见到誉王朝自己走来,急忙行礼。由于没有诰命在身,只敢自称民妇。不过祁牧彦没让薛姨妈把礼行完,而是让一个侍卫扶住了她。
“薛夫人,方才二夫人向本王举荐,说你家的小姐才貌兼备,很是适合做本王得侍奉丫鬟呢!所以本王打算去瞧一瞧,看是否合格。”祁牧彦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做出一副被王夫人说动了,急于去看薛宝钗相貌的模样。
只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薛姨妈还是喜不自胜的,觉得自家姐姐果然想着自家人。可听到后边,说自己的宝贝女儿只能去给他誉王做伺候的丫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有气也没法冲着祁牧彦去发。只好委婉的拒绝祁牧彦的要求。
“誉王殿下,您是有所不知啊!宝丫头这几日抱恙在身,不方便见您。而且啊,二皇子似乎有意于咱家的宝丫头呢,所以啊,您看这……”虽说是推辞,不过言语间还带上了几分为自家女儿自得的情绪,还有几分用二皇子压一压祁牧彦的意思。
没想到这中间还有祁玉岚的事情,祁牧彦幸味的扬了扬眉,不过对此也不再强求。往后看了一眼,见到林无忧也出来了,就带着人一起走了。
而经过了这件事之后的薛姨妈,也没有心思去找王夫人谈心了,径直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了屋子得薛姨妈,一脸失意加失落的样子,被薛宝钗全都看在眼里。等薛宝钗走过来的时候,薛姨妈急忙换回了笑容满面的样子。虽说还能看出来几分强颜欢笑的样子,但是也比之前的样子要好上太多了。
“娘亲,你有心事。”此时的薛宝钗已经比前几日要消瘦些但是还是不必从前,还有些过于丰腴。脸色也不大好,看来是因为吃的东西太少的原因,显得一丝红润也无。不过现在已经朝好的方向发展了,所以,薛宝钗也有心情和薛夫人说说话。
薛姨妈原本打定主意不说的,但是见到自己女儿如此贴心,还是忍不住把事情说了。薛宝钗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姨母竟然因为想要遮掩银子的事情,想要把自己送给誉王做伺候丫鬟。虽说侍妾也比丫鬟好,可到底入府的名头不一样。
顿时母女俩抱头痛哭。良久,二人才止住抽泣,薛姨妈两眼哭的通红,而薛宝钗更甚,原就还有些肿胖的脸蛋,配上红肿的眼睛,更填了几分滑稽。可在薛姨妈的眼里,更加心疼了,只觉得为何只有自家女儿如此遭罪,还险些被至亲送去做丫鬟。
“娘亲,贾府咱们还是不要住了吧!姨母如此待我们,只恨咱们付出一片真心,却得到如此回报。正好现在哥哥也有了出息,咱们另做打算吧。”思虑了一阵,薛宝钗告诉了薛姨妈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情况,此时正在好转,等到初三那日,就算不能恢复如初,但也差不离。若是应对得宜,博得二皇子欢心那也不是什么难事。薛蟠与诸多权贵交好,自家又有着皇商的牌子,怎么也不会比在这贾府里过得差。
这么一合计,薛姨妈也觉得有道理。当初在贾府暂住除了缺少一个落脚的地方,更多的就是想为这一双儿女的前程做打算。贾宝玉此刻是不会再想了,自从林黛玉定了亲,整日失魂落魄的模样,让诸位伺候他的丫鬟都心疼不已。可这般模样在薛家母女眼中却是另外一回事了,谁也不想成亲之后,枕边人整日念着旁的女人。再加上今日之事,薛姨妈觉得搬出去也不失为一个上策。
母女二人这般那般的合计了好一阵子,最后决定好了,等薛蟠回来就让他出去寻一处好宅子,尽早搬出去。
“对了!娘亲,你是不是借了一笔银子给姨母?”前几日王夫人来过她们院里,说是说来看薛宝钗的,但是实际上拉着薛姨妈悄声说话说了好一阵。薛宝钗命丫鬟去偷偷听了一耳朵,原来是为了贵妃省亲建园子的事情来借钱的。现在要是搬走的话,那那笔钱要如何是好。
“宝丫头,你放心,娘怎么可能没有准备,有借据的。而且,你姨母现在在外头放印子钱,只要她小心谨慎些,不会有问题的。”说起这个事情,薛姨妈倒是完全不担心。而且,印子钱本就是一本万利的东西,凭贾府的地位,不存在会收不回来的事情。
薛姨妈这么想也没错,可是她却没想到,她手里拿出去的钱,还没有捂热,转手就有大半到了林无忧的手里头。而王夫人说的印子钱的本金正是从她手里借走的这十八万两,现在本金去了大半,这让王夫人不得不再度提高印子钱的利息钱。
听了薛姨妈的回答后,薛宝钗非但没有舒展心情,反而更是担忧了。印子钱这东西,若是被查出来,那可是要定罪的。若是数目过大,抄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这事是有贾府做后盾,数目怎么想也不会小的。只是这话不大好与娘亲说,以她的性格,要是知道了,吵吵嚷嚷一番那是绝对的。她们暂时还不能与贾府撕破脸皮,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