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微风轻轻吹动院落里的树枝,枝桠之间的摩挲发出细细的声音。
林无忧站在一颗树下,手中拿着一把小铁锹,在树根处刨了一个洞。然后从怀里拿出一颗核桃,从树洞处丢了进去,再又细细将土填好。
仔细掩埋好以后,林无忧又划破掌心,取了掌中血围着树洞滴了一圈。滴完之后,原本甚是明显的血迹却奇异的隐匿起来了。
这原本是历代即将老死的国师为了接任的国师做的祈福的法子,将所需要庇佑之人的发丝缠绕于核桃缝隙处,再滴入施术人的心头血。日后所有加害于被庇佑之人的手段都将由施术者承担,这也是历代国师都是自然老死的原因。
而林无忧现在做的是他自己稍加改动过的秘术。将核桃埋入树根旁边,待日子久了,就会与树根结合成一体,而施术者林无忧只取了掌心血,秘术的效果会大打折扣。可最后他又用血在洞口滴了血,一直滴到树身,就等同于庇护者转成了这棵树木。
弄完了这一切之后,林无忧才转身回了自己屋子。走到书案旁边,才想起来之前那个木盒被祁牧彦拿走了,走之前也没还给自己。
顿时一阵懊恼袭上心来,那里面装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幸好祁牧彦无法打开,要不然可就不妙了。
然后一眼扫到今日黄昏时分王夫人差人送过来的信件,唇间闪过一丝冷笑。这王家看来还没搞清楚自己的意图,以为还能和解不成,随手就拿过那封信用烛火点着烧了。
王子腾第二日在家中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林无忧过来。心里对林无忧的印象顿时跌至谷底,到底是年少轻狂,莫不是以为自己结交了那么一位权贵就可以把自己不放在眼里了?
一直到晌午时分,才听到有人禀告,说是林无忧身边的大丫鬟来了。王子腾心里又闪过一丝轻蔑,身边连个小厮都没有,办个事还要派丫鬟出来,估计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绣花枕头。
“见过王大人,小的是伺候林少爷的雪雁。少爷让小的来送回信的。”雪雁心中有些紧张。林无忧一惯是喜欢派自己做些事情,可是让自己独自办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遭,不免有些忐忑。就怕把事情办砸了。
一听雪雁说是来送回信的,王子腾大怒。“小子猖狂,本官好心相邀,竟然只派了你这么一个下人送来一封信件,如此无理之人,本官之前真是太抬举他了。”
王子腾只觉得怒气根本无法压抑住了。这林无忧简直目中无人,此子还未入朝为官就如此藐视本官,日后若是飞黄腾达了,那还了得!
看着下人从雪雁手里拿过来的书信,连打开看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就开口让雪雁离开。
“你家公子无理在前,本官自也没有好言好语说于你听。不过本官也不与你为难,你就此离开罢。”
雪雁听到这话,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了,不过在走之前还是对王子腾说了。“王大人,我家公子说了,不论您是生气也好,恼怒也罢,新的内容您最好还是看看为好。”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王家。
王子腾虽说是万分的不满,可还是从下人手里拿过林无忧的信,拆开了看。起初还是一副尤为不满的模样,可随着阅读的速度的加快,王子腾的表情也逐渐变的凝重起来。看到结尾处的时候,双手都有些颤抖,让他不得不强行把信丢在一旁来平稳自己的情绪。
“来人!来人!”约么盏茶时间后,王子腾从书房里出来,叫来随从。“快去备车,我要去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