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本王去林公子的束发礼?”誉王的声音透露着几分惊奇。
“正是。”顾清流的态度十分平静,似乎只是在闲话家常。
林无忧没想到顾清流带自己到誉王别院的目的竟是这个。望着顾清流的眼神顿时变的有些复杂。
自己抱着不纯的目的拜顾清流为师,可顾清流对自己却是尽心尽责,几乎当作亲子来看。
“不去。”誉王走到琉璃桥上,站定。手中一把折扇打开,透着几分潇洒又有几分懒散。
“为何不去,无忧可是你的师弟!”顾清流不满。
林无忧此时是真的有些呆楞了。他从不知道顾清流竟还有一个学生,而且身份还不一般。
“师弟又如何,本王就是不愿去。最近本王事务十分之繁忙,都有些自顾不暇了。”誉王继续摆弄着手中折扇,话语中的漫不经心显而易见。
“哼,事务繁忙?也罢,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不强求。不过你可别后悔,接下来你可真的有的忙了。”顾清流冷哼一声就要走。
只见那誉王掏出一个物件,对着顾清流就是一抛。
幸好林无忧眼疾手快,半途中接住,要不就要掉到地上了。
“此物乃是贡品。名唤彩墨石,以酒化之有奇香,以墨化之,有奇色。”誉王的声音依旧有些懒散。“这便作为见面礼罢。”
“何谓有奇色?”林无忧看着手里那块半个巴掌大的褐色石头,看上去和普通石头并无区别,甚至还没有普通石子光滑。且有奇香自己尚且能够想象,奇色却是不知从何谈起。
“此中奇妙你自己去体会,本王言止于此。”誉王收起手中折扇,轻点自己薄唇,有股子说不出的风流。“至于你的束发礼,本王若是得空,会考虑的。”
师徒二人从别院里出来后,还没等林无忧提出自己的疑惑,顾清流就主动说起了。
“誉王名祁牧彦,乃是先帝幼子,当今皇上的胞弟。由于是老来得子,所以异常受宠。当时还是太子的圣上地位已经非常稳固,对自己晚来的胞弟也是疼爱非常。是以,誉王从小的性子就有些任性,幸好也只是任性而不跋扈。”顾清流坐在在马车里,左右无事就给林无忧讲起了誉王的事情。
誉王祁牧彦是现今除了皇帝以外最金贵的人了。而为何说他金贵而不是尊贵,那就要说道说道他那太过随自己心意的性子了。
以誉王身为皇上胞弟的身份是本可以大权在握的。可他对争权夺利却没有一丝兴趣,派给他的差事也是看他的心情来定的。
曾经皇帝想要派遣他去接待邻国使臣,可是却被他以使臣首领相貌令人不敢恭维的理由拒绝了。弄的皇帝是又气又笑。
当时誉王尚年少,做事说话自然都能以少年意气揭过。不过现今已是弱冠之龄了,行事作风却也丝毫不曾改变。只是更懂得行事章法,让言官们挑不出错来。
林无忧听得入神,自己再世为人,第一次生出一种艳羡的情绪。自己也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某个时候是平起平坐,可见到的却依旧是层层枷锁,所以现在自己有了第二次机会,是不是也该任性一回?
顾清流见林无忧陷入了沉思,也不再出言打扰。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时常看见林无忧处于一种莫名的状态。而每次回神过来之后,却又有着说不出来的细微变化。
林无忧一直在不停的调整自己的内心。因为他一点也不确定以他自身的性格能否很好的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直至今日,他才豁然开朗,其实那些惶恐都是不必要的,无论何种内心,以他的坚韧与历练,都是完全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