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见状慈爱地拉起了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你呀！眼睛可要放亮点，可千万别学那如慧，不识好歹的下作东西，如今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可都是她咎由自取。”

楼惜月闻言眉头一横：“她如慧算什么东西，岂能和我比？我可是堂堂楼家二小姐。她算什么？她不过是姨母偷人私生的杂种罢了！”

母女二人正说着，却不防何时曹姨娘已经走了进来。

待大夫人发现时她人已经到了跟前，也不知刚刚她们说的她都听去了多少？当即面色一沉，微微有些尴尬。

“兰兰，我这不也是替你不值嘛？”她干笑着转而上前拉过曹姨娘的手。“你也知道的，这么多年你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姐姐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她呢？她给了你什么？她根本就不懂事，不知恩，不仅什么都没回报你，反而还心生怨愤，把主意打到了二弟身上。”

曹姨娘原本听到她们在背后说如慧坏话就已经很不高兴了，此时又听她如此说，也不知就牵动了哪根神经，当场就炸毛了。

“把主意打到老爷身上？那是她自己想的吗？如果不是姐姐偏想了那个法子想让她在老婆子面前搏好感，老婆子会把她指给老爷吗？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姐姐的法子有问题。”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她几乎已经是用吼的了。

“兰兰，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说我的法子有问题，那当时我提议的时候你不也是百般赞同吗？”大夫人哪里肯买账，她明明就是出于好心才帮她们的，现在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她们就反过来怪罪自己了吗？

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那你当时不也信誓旦旦的说要收她做干女儿吗？若是你直说的话又岂会闹出这么多事端来？”曹姨娘心里憋着一口气，争辩道。

她原本是想过来问问后院那个小贱人是不是已经被除掉了，却不曾想却意外听到她一直敬重的姐姐和疼爱的侄女竟然在背后说她们坏话。

若非亲耳听到，她还真不敢相信她一向深信不疑的亲人原来竟是这么看她的呢！

曹姨娘望着大夫人的眼神再无了往日的亲近和尊敬，她现在有的只是一颗逐渐冰冷的心。

她突然觉得有点不认识这个姐姐了？

她还是那个从小疼爱自己，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自己的姐姐吗？

也许她从来就没有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吧？也许她原本就是想利用自己。否则，若不是她一开始百般讨好自己，断了自己的疑虑，自己又如何能甘愿为她去服侍那个老男人三年？

又怎会得了这该死的病症？

又如何会多出一个见不得光的女儿？

这一切还不都是拜她曹桂枝所赐！

曹姨娘越看大夫人便越觉得害怕，觉得心寒，冷得她直打哆嗦。

人就是这样，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便会飞快成长起来，将之前所有的真真假假好好坏坏全部推翻，一概不留。

因为没法再信任，所以也不敢再去赌那已经出现裂纹的信任。

总之，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曹姨娘和大夫人姐妹之间已经生了嫌隙，再无可挽回。

楼惜月在一旁漠然的看着，所有的事情都会有母亲来处理，她自然不用担心，也根本没将她们放在眼里。

就算听到了又如何，不过是个为妾的高等下人和一个妾都不是的可怜通房，她堂堂楼家二小姐还怕她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