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谷看着神色沮丧的族人,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伤病哀嚎着释放伤口带来的痛楚。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律谷心在滴血,作为东胡王族,现任东胡王的胞兄。而今却要眼见着东胡在自己手中流干一滴滴不多的鲜血。
这让律谷情何以堪,更加让律谷心痛的是东胡勇士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勇气。这些往日肆意在弱小部族中逞凶斗勇的所谓勇士在面对大难的时候退缩了,面对不可一世的匈奴人,付出三万人死伤的东胡人一个个面色苍白,神情颓丧。[bsp; 因为东胡王的死,让他们失去了战斗的目标。好不容易律谷用个人威望让士气凝聚起来。因为匈奴的三万援军,让这些人希望之后是深深的绝望,士气大降的东胡人尽管兵力依旧占据优势,但敢于战斗的骑士已经不多。
苦苦支撑,东胡人只是在苦苦支撑。
当匈奴大战后留下的精锐回到营地休息后,东胡人却要面对三万无伤无损完好的生力军。整整七万余人能够得到休息的不过区区两三万,而匈奴人,几乎能休息的都去休息了。
更加让律谷皱眉不展的是东胡人的士气,在遭受接连失败和失望后,东胡的骑士已经出现了至少六七波逃兵。这让律谷不得不将还有力气的亲卫用在了斩杀逃兵,维持军纪上。
但逃兵的出现让东胡大军的维持变得更加艰难,无论中外,有了带头逃跑的就从来不会缺少第二第三。但用勇于敢战变成了怯懦畏战,匈奴人的勇气成了东胡人的恐惧,随后更加加深成了东胡人逃跑的勇气。
面对匈奴人依旧凶猛的冲击,律谷的苦苦维持已经不能继续。甚至,连律谷自己都不再抱有希望。只是执拗地选择苦苦维持……
正当律谷端坐中军时,耳边徒然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律谷正待疑惑这脚步声为何如此急匆匆,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有部落集体哗变逃跑了?
连忙起身准备应对的律谷刚一站起,却见律谷满脸都是惊色。心中稍稍一松的律谷心中隐隐有了期待,尽管这点期待显得有些不大靠谱。但律谷还是急忙道:“蒙儿,帐外生了何事?快说来吧!”
律蒙没有赘言,语极快道:“叔父,匈奴人后路伤兵营遭劫了!”
律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说罢连忙出了营帐策马来了前线。看到律谷的身影急匆匆而去,律谷的亲卫官也来不及他想连忙带着屁股还没坐热的亲卫匆匆又跟了上去。
当律谷看到一片混乱的匈奴营帐时,面上几乎可以用喜极而泣来形容。大笑着对东胡骑士道:“儿郎们,援军来了。援军袭了匈奴人的伤兵营,东胡的勇士们。拿出你们的勇气,为了胜利!”
随着律谷的鼓励,最先出击的便是律谷的侄子律蒙。作为整个东胡大军中仅存的有生力量,此刻当仁不让地起了冲锋。东胡人不愧是在东北雄霸多年的老牌势力,随着律谷的话语,不少人都开始驱动战马冲向此刻显得有些混乱的东胡营帐。
东胡人的进攻出乎了匈奴人的意料,刚才如同虚弱病夫一般的东胡人此刻激了残存的勇猛。病虎威,让三万匈奴生力军有些失措。
后方伤兵营遭到突袭的情况传到前线顿时引起了混乱,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伤兵营竟然摸进了一群袭击者。而且更加让万骑混乱的是在伤兵营休养的虚题连诸竟然被突袭斩杀了!
这个消息传到冒顿耳中时可谓是惊天霹雳,当数个传令兵将相同消息传到冒顿耳中时。冒顿终于确信了虚题连诸已经死了,震惊尚未在心中萦绕,南国皇长子的名字便浮现在了冒顿的心中:扶苏。
竟然真的是扶苏!这厮竟然在这左近不远处,而且还找到了熟悉本地的土著一举抓到了匈奴人此刻的薄弱点!
“来袭者到底有多少人,是谁?”冒顿咆哮着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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