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两万钱从大汉喉咙中吼出来时,整个军营都是沸腾了。
要知道,一个吃公家饭的吏目年俸也不过八百钱。以萧何在沛县当过的狱吏论,一年八百钱。不过区区百石的年薪罢了。而此时,若是能夺得胜利。每人最少也有一百钱。也就是一个低级士卒三月的粮饷。而且,在眼下财政困难的时期。许多军卒的薪俸都拖下来累计有一年了。许多士卒实际上一年的薪俸能有八个月是有的,那就要赞歌了。
一百钱,实打实的秦半两。用满满几十个大箱子放在高台上打开,垒起来。每个人眼中切实闪亮的星星让心肝都快要燃烧起来。
此刻,第一阵已经开始。红蓝两方,都开始拣选最精锐的士卒比赛。扶苏可没有那个闲心让累计四千五百人一箭一箭射下去。如此,当然用代表制最为便宜。
豪族世家出身的基层武官除去几个别有不同的,大多没这兴趣。长官虽说没兴趣,可大多士卒还是十分激动的。毕竟两百大钱,差不多都能赶上半年一年的粮饷了。若是能摘得最耀眼的单人第一,那更是令人疯狂。一千大钱,你就是别当兵也能赡养家小好生过活好几年了。
第一阵无论是昭武曲还是扬武曲都抛却了往日的芥蒂,在从咸阳而来强势的一千亲卫队锐士下,没有一个人能安然面对而无一分压力。
正当雁门郡兵紧张万分地精选射手时,亲卫兵的长官期泽却颇为从容。不仅是姿态上的从容,更是体现在了行动上。只见期泽从严整列队的亲卫队上走了一圈,随后,手中马鞭一指,这一百将之中顿时走出了十名锐士取下大弓就去校场。
怒了。
这是雁门郡兵上下所有人的感受。
这是轻蔑,是这群咸阳来的兵对雁门兵红果果的看不起。
你从三千人当中紧张万分地选出十个精锐射手,而我们却只用百人之中随意选出十名射手来对付你们。
这不是轻蔑是什么?
最先忍不住的便是孙二杆子,孙二杆子虽说使得一手好大枪,却箭术上也是顶尖的好手。怒喝的孙二杆子将肩上的大旗抛给身旁的袍泽,一人虎虎地从弓架上最末端拿了三石大弓就走上校场。
这是要较劲啊!扶苏心中玩味地想着。
却见亲卫队似乎也被孙二杆子的举动给刺激到了,一众顿时呼喝起来:“胜,胜,胜!”
三字吼起,虽说不过千人,却又地动山摇之势。
一边的孙二杆子转身,喝道:“雁门儿郎,可有胯下带卵的跟老子去和公子亲卫较艺?”
齐齐一步两千五百人顿时前进:“有何不敢!”
“胜!”又是一声,虽说有些散乱。却是从两千五百被勾起心血的雁门郡儿郎心口中吼出的音符。
又是九名箭术最强者从郡兵阵列中出列,甚至,有些自持箭术高绝之人还为此打了起来。不过要真选下来,众人眼睛雪亮你这本事平日若是不服众,自然是没人会喜你上阵。一时间,倒着实被推出了郡兵之中箭术最高绝者。就算有些豪门子弟出身的武官暗地抵制不想去,也不放人去。可众目睽睽下,不得以也得健步迈出跟那扶苏的亲兵较艺了。
站在高台上的扶苏忽然对执掌军法的羊牟轻声道了几句,羊牟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躬身退下。
不多时,原本一百步外的靶子却又被退后了五十步。所有人这下都是将目光汇集在了靶场上那二十人身上,这下纵是原本信心满满的期泽也面带忧色了。
在弓架上的几人一看这靶子竟然被拉到了一百五十步外的距离,手中的动作顿时迟疑了下来。
原本满心不情愿的司马舒这下也有些傻眼了,看着千万道目光全都汇集到了自家身上。司马舒不得不放下原本对扶苏的怨念,将手中的两石弓放下,一咬牙,拿上了弓架上最末端的三石弓。
哗……
司马舒所在的那个百一见自家主将竟然拿起了三石弓,顿时呼喝起来。虽说对这个往日傲慢难处的上司颇为怨念,可眼下毕竟代表了他们的荣誉。一见司马舒竟然要拿起三石弓去射击,每个人都是与有荣焉。
一石一百斤,三石弓。那就是三百斤劲道的大弓!
整个军营将近五千人,能拿得起三石弓的绝对不过十人。而雁门郡兵,竟然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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