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仆本来跪在昆普身后,一见到这个主子竟然这样不堪,心中就知道不妙。再看向面如土色的探子,知道必须要自己上场。
于是义渠仆爬着跪在昆普身右对右贤王道:“王,我知道吴村的情况。”
昆普如同找到救命稻草,狠狠点头道:“对。义渠仆是族里最能说话的,他知道,他知道!”
右贤王斜睨看向义渠仆,身为匈奴第三号人物的气势散。场面渐渐凝重下来,昆普汗如雨下。义渠仆还是规规矩矩跪着,眼睛平视,既不对视普拉固,也不抗拒普拉固的眼神。
郎酒,右贤王赞赏道:“你不错。是昆普的族人?那为何叫义渠仆?”
一直神色不变的义渠仆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但转眼便恢复了常态。恭敬回道:“义渠仆是亡族后的义渠人。从父亲起就是族长的奴仆,小人自然就叫做义渠仆。”
右贤王哦了一声玩味地看向昆普,点点头:“你若说得好,我就赐你自由身!怎样?”
义渠仆眼睛一亮,转而看向昆普,有些担忧看向右贤王。
右贤王见此,嗤笑一声:“昆普,你这奴仆很好,我要了。怎样?”
昆普指节白,道:“王喜欢,王就要去吧。”
义渠仆心中大笑面上激动,叩头道:“谢王的大恩。”
右贤王点点头:“说罢,我要知道吴村的所有事情。”
义渠仆面色一正说道:“王,事情有些不妙。”
右贤王眼睛一瞪:“怎么回事?说!”
义渠仆面色凝重:“吴村本来是没有秦兵的。王芙虽然是王离的亲妹妹,但不喜欢奢华。也没有让王离的卫队保护,庄子上平日间只有百十个老兵。可是这几日人数骤增,最少也有一千多壮丁在护卫。”
右贤王眼睛微眯:“怎么回事?”
义渠仆心中一骇,老实回道:“王芙约了陇右豪门之子李植。两人约定去郊外踏青,而且扶苏跳入黄河下落不明,秦国各地豪门世家子都闻讯赶到九原来追求王芙。王芙徒然成为香饽饽,各家的豪门都带着奴仆,家兵部曲到了九原。这下,才多了将近一千人的兵丁。”
义渠仆接着又道:“而且,秦人里有一个极厉害的人物。”
右贤王突然觉得眼角一跳厉声道:“谁!荒郊野外秦人哪里这么多勇士?”
义渠仆老老实实和回道:“那个陇右豪族的李植箭法很好,百步之外都能箭箭正中靶心。”
昆普听了睁大眼睛,惊讶不已。
义渠仆没有理会这个老主子继续说道:“而且最后李植使出绝技,双星连珠。一连出两支羽箭。”
普拉固不屑道:“我匈奴人的神射手弯弓射雕,也能如此。”
义渠仆下面的话却让右贤王瞪圆眼珠:“可这样一个厉害的秦人毫无余地不败给了另外一个人。”
右贤王普拉固右眼皮狠狠一跳失声道:“族人中除了呼延木芒,没有谁能稳稳胜过这种人啊!”
义渠仆接着道:“此人名作苏扶,是颍川人。小人猜测是王芙的贴身亲卫【扶苏坏笑中】,第一箭两石弓百步外正中靶心,第二箭空中击落李植的羽箭,第三箭三星连珠,击落了李植的两箭,正中靶心一箭!”
闻者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苏扶太狠了。虽然义渠仆竭力将事情说得平淡,但在场之人哪个不自认为是箭术好手,当然清楚这箭术的好坏。扶苏这一手被义渠仆说出来,每个人听着都是心惊胆颤。而且这样的人竟然还是眼前必须跨过的大难题。
一念及此,在场的匈奴人不由面面相觑。
右贤王心中感叹:“这样的人必为我族大敌啊,只有呼延木芒能敌了。”
普拉固忽然起身,目光扫视全场:“区区不过一射手,有何可惧?刀斧加身,难道还能活下来吗?”
被普拉固这么一激,匈奴人骨子里的狼性被激出来:“愿为王效死,杀光秦人!”
只有昆普捏着白的指节,有些三心二意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