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冥王也要掏钱
沃野千里,阡陌纵横,炊烟袅袅,大地染绿,姹紫嫣红,好一派明媚春光。
观自在菩萨与冥王哈迪斯出了神国万神殿,飞出苍穹,下了奥林匹斯山,进入人间界,所过之处,生机勃勃,人烟热闹,一片繁荣景象。
当然,众人都是非比寻常之人,倒也不得不隐匿踪迹,在高空俯瞰,以免引得下界纷扰,徒自生事。
冥王哈迪斯正襟危坐,身形修长伟岸,面容俊朗,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是有些不苟言笑,难以让人亲近。
群山绵延,横贯万里,匍卧如龙,古木葱茏,参天挺拔,直耸入云,亭亭如华盖,凝烟叠翠,含紫吐瑞,让人感慨山河秀丽,造化神奇,端的是不可言表。
三匹骷髅马身罩黑袍,鬼气盘旋,眼眶之中一朵朵碧幽幽的鬼火摇曳,宛若风中蜡烛,却是让人望之生寒,心生胆怯。
马车在一片鬼气森森之中跨过群山,横过苍穹,留下道道紊乱散逸开来的死气,瞬息之间万里之间古木枯槁,绿叶褪色,鲜花败亡,刚才还生机勃勃的地界刹那间变为一片绝域。
观自在菩萨微微叹口气,也不多言,座下莲台徐徐选择,遍洒无量神光,梵音袅袅,檀香袭袭,普度佛光扫过,无数挣扎苦海的生灵亡魂得以超脱,纷纷从群山间涌现,朝慈航拜倒,随后慢慢消失天地间。
“众生皆苦,善哉,善哉!”
菩萨慈悲,心生不忍,度化群鬼,只是天地间无辜冤死之生灵数不胜数,多如恒河沙数,度之不尽,救之不完。
阐教诸仙纷纷驾云紧随,一个个神光绕身,清辉罩体,纤尘不染,无净无垢,头顶之处祥云簇拥,瑞彩缤纷,一只只仙鹤啼鸣九霄,清脆悦耳,空灵寂寥,颇和道韵。
金吒道袍大袖、麻履丝绦,手提一柄三四寸的木棍,上套三个铁环,摇晃间,有金石铿锵之音响起,宛若神音,朵朵金莲飘落。
见得菩萨度化群鬼,心中不以为然,一咧嘴言道:“也就菩萨大慈大悲,不惜耗费功力度化这些凡夫俗子的亡魂,此地乃是域外,又是逢天地大变之时局,救人无德,赎人无功,又何必如此吃力不讨好呢?”
杨婵头挽双髻,插有奇花,身着翡翠绣裙,上面绣满珍禽异兽,栩栩如生,仙气逼人,承托的宜嗔宜喜,分外活泼,闻言,秀目一瞪,叫喝道:“呆子,你以为我师尊难道是个唯利是图之人不成?”
金吒瘪瘪嘴,虽然畏惧杨婵手中奇光暴涨的宝莲灯,但是心中不服气,赌气嗫喏道:“事实就是如此啊!即便是佛门中人,也不见得会如此。更何况,观自在菩萨乃是大师伯的一尊分身而已,我也没有亵渎之意,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杨婵被慈航一向娇生惯养,再加上其乃是玉帝外甥女,又得女娲娘娘垂青,得赐上古灵宝宝莲灯,一般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一般人对她是又敬又惧。
而杨婵自小因为与玉帝恩怨纠葛就饱尝丧父之痛,随后得以庇护在慈航门下,于是对师尊慈航恭敬无比,犹如亲生父亲,听不得半点对慈航不利的话,因此,顿时就对金吒怒目而视,要不是同出一门,说不定一把火早就烧过去了。
“观自在菩萨乃是师尊善尸,一体两面,对菩萨不敬,就是对师尊不敬!呆子,还不速速道歉,不然今日让你尝尝我的宝莲灯的厉害!”
杨婵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一掐发觉,宝莲灯琉璃灯盏上一朵莲花状灯焰涌现,五光十色,天地失色,瑞气千条,一看就让人难以移动目光。
“师妹!”
旁边传来一声威严的喊声,杨婵一听,满脸不乐意地收起了宝莲灯,那浩瀚厚重的灵宝威压顿时从金吒身上退去,金吒擦一擦冷汗,朝秦腾拱手言谢:“多谢大师兄解围啊!”
刚才出手之人,正是三代弟子之首秦腾,本体乃是珞珈山上孕育的神龙,根基深厚,气运悠长,又是慈航首徒,再加上道行高森,重宝随身,所以颇有威信,诸弟子以其马首是瞻,不敢有违。
秦腾摆摆手,歉然道:“杨婵师妹被师尊娇惯坏了,如今不知分寸,倒是让师弟受累了,为兄在这里向你陪个罪,你二人握手言和如何?”
金吒闻言,连忙言道:“不敢!大师兄折杀师弟了!是师弟出言不逊,惹恼了师妹,我道歉。”
杨婵见金吒服软,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羞羞答答也言道:“我也有错,却是不该对你出手,坏了同门情谊!”
现场气氛顿时为之一松,大家皆大欢喜,秦腾见之,满意地点点头。
随即言道:“其实师尊所为,乃是其道心所致,无关功德,所以不能见死不救,否则心中难免起了杂念,有碍修行!”
金吒蹙眉,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师弟愚钝,难明其意,还望大师兄解惑!”
秦腾头顶运气翻腾,青龙盘旋,威风凛凛,笑道:“诸位皆知,菩萨乃是吾师尊慈航天尊善尸分身,乃是秉承善念所证道,天生心怀悲悯之心,虽然不见得能够普度天下,救济苍生,但是见死不救,不合道心,因此才有此作为。”
金吒抚掌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时局如此,菩萨还是依旧我行我素,看来是虽然不能达济天下,但是也能尽其所能。”
阐教二代金仙看着眼里,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眼中含笑,没有参合其中,显然也是赞同秦腾的分析。
天地大破灭为时不远,天机紊乱,旧的规则在崩坏,新的尚未诞生,因此救人济世未必是功德,因为你在与大势潮流相左,救的是天地欲灭之人,济的是天数欲毁世间,不仅功德全无,还可能沾染因果,万劫不复。
所以这就是乱世之时,妖孽出没,仙佛不显的缘故,如同摇摇欲坠的房屋,小补小修已经不行,干脆推倒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