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道音响起,叮咚悦耳,如同风铃荡漾,一扫沉闷烦躁,只留下心中的平静和安宁。
玄都躬身,毕恭毕敬。
“呵呵,李耳道友倒是仙福不浅,有此贤良门人,让人欣羡不已啊”
无上妙音响起,恍若天雷滚荡,又似耳畔呢喃细语,不知其从何处来,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此音,闻之心境平和,淡然处事。
一佛陀脚踏莲华而来,裸足,周身祥云萦绕,万佛显化,梵音响彻,大道伦音荡涤四方乾坤。
正是“半佛半道亦半仙,通儒通释是全贤。七宝妙树九品莲,统率西方半边天。” 的准提道人,手持证道至宝七宝妙树,前来大赤天与道尊相商。
闻得准提相赞,玄都诚惶诚恐道:“惭愧准提圣人羞煞玄都矣周天俊才数不胜数,如过河之江鲫,玄都何德何能,敢得圣人如此高赞,倒是佛门良材无数,佛法精通,亦是惊采绝艳,让人羡煞”
准提闻言,呵呵一笑,却是没有在这些问题上纠缠,让玄都引路,一步一莲华,踏着仙音妙谛而来。
“道友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道尊李耳见得准提前来,亦是起身相迎,白发苍苍,却是不显半分衰老之象,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风姿。
“呵呵,贫道久居西方之地,却是多日不曾出来行走,今日来此,却是探望一番,以解相思之愁啊”
准提在老子对面凭空点化出一座莲台,端然上座,寒暄道。
“二位道友经年累月安居化外清净之乡,不染红尘之浊,静享极乐,让人羡煞啊”
李耳晃一晃手中白拂尘,道韵横生,异象纷呈,仙茗煮沸,茶香清淡,烟气袅袅,白烟演化,仙鹤翩翩,凤凰飞舞,环绕周身,直欲飘然而去。
“我等修身养性,潜居化外之地,敷衍大法,教化众生,消灾度厄,不似道友清净无碍,炼丹修身,潇洒自然,更是让人望之心生羡慕啊”
准提眯着眼,大谈其苦,实则讽刺道门凋零,无人可教,无徒可授。
老子闻言,面如平常,古井无波,不为所动,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让准提颇有些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憋屈感。
二人相视无言,默默品茶,插诨打科,谈些没有营养的话。
最后,准提按捺不住,开始往主题上引。
“道友,我观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
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巨芦洲者,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但那南赡部洲者,贪阴乐祸,多杀多,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
我佛门一向以普度众生为己任,此乃大教之根本,不敢有违,所以我佛门欲要传经东土,解众生之苦,不知道道友以为如何? ”
李耳闻言,心中一惊,智光划过心田,万般天机造化显现,顿时明了了天数,思忖得失之后,开口道:“此乃无上造化之举只是天地有善恶,除恶务尽亦是不妥,还望道友仔细思量”
准提要的就是李耳开口答应,当下按捺住心中喜悦,点头道:“自然如此,虽说南瞻部洲妖魔猖獗,但是天地自留一线生机,我佛门也熟谙此理,万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罪孽之事,还望道友放心”
“既然如此,贫道也就放心了”
李耳淡然道,既然佛门气数正直大兴,如冉冉升起的太阳,势不可挡,那么就开闸泄洪般将其气数尽数释放,大兴到底,盛极必衰,待得衰落之后,必定是万劫不复,再不会出现现在这样,半死不活,涅槃重生的景象。
而准提又想到一茬,试探道:“昔日,东皇太一和帝俊不识天数,以至于妖族中央天庭毁于一旦。如今玉帝幸赖道祖亲厚,由此福缘登临宝座,坐拥天下。可是,世事无常,如果再出现天庭失德的情况,不知道道友以为如何?”
李耳闻言,微蹙眉宇,知道这西方二位怕是对天庭权柄起了心思,只是我道门虽然式微,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尔等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是自信满满道:“玉帝之位,乃是三界神职最尊之位,本应封神而出,但是昔日自有其缘故,我等当时并不重视,不肯派门人入主,使得道祖将其道童赐下,坐了那三界至尊的宝座。
一旦玉帝失德,危及三界,说不得我等要禀明道祖,将其贬谪,另立明主,道友以为如何?”
“此言大善”
准提大笑而去,李耳却是心惊肉跳,直觉有所不对,却又想不出来,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暂时置之不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