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股浪潮愈演愈烈,终于引起了阿蒙祭司和底比斯贵族的注意。
在卡纳克神庙中一间好火昏暗的密室中,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正和一个白色亚麻布长袍着身的老者谈话。
“尊敬的泰廷大祭司,您可听闻了现在底比斯城的一股风潮?”
语气庄重而带有傲气,中气十足,显然说话之人正当壮年。
“呵呵,老僧终日为伟大的阿蒙神祈祷和赞颂,却是一心扑在教务上,比不上城主在政务上尽心尽力,对底比斯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
沧桑而不乏威严,身居高个带有的特有腔调。
隐藏在黑色斗篷中的人面孔亦是被昏暗的阴影遮挡,看不清楚,从中传出了低沉的声音。 “呵呵,大祭司却是虔诚至极,想必阿蒙神亦是喜悦无比,可喜可贺!本城主却是接到报告,近日在底比斯城兴起一股崇拜阿吞神的风潮,而这位在埃赫那吞都城只是圆盘形象的神灵如今却是展现了真容,端庄威严,慈悲祥和,看上去让人不由的产生敬仰之情。难道大祭司没有什么看法吗?”
虽然,早就接到了密报,泰廷祭司再度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依旧恼恨不已,口中却是毫不在意:“呵呵,这是国王家族信仰的自由,却是不该在神圣的底比斯城掀起这股不良之风,这置伟大的阿蒙神于何地?难道城主大人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埃赫那吞那股背离真理和诸神的崇拜风潮席卷神圣的底比斯城吗?”
听到这话,拉莫斯心中大骂,老不死的,本想来嘲讽一番,不想被这老家伙将皮球推到了自己一番,一声轻笑在黑暗中响起,“国王陛下还在底比斯城,也未公开地反对阿蒙神,况且信仰自由在这个诸神林立国家却是法则,本城主也无法将百姓关押,毕竟没有任何亵读神祗的行为。”
哼,虽说我等息息相关。但是也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以你为首,独断乾坤。
这番话刚刚说完,拉莫斯就感觉一股寒气直逼身体,毫不瘪人,鸡皮疙瘩乍起,正准备探查间。又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既然如此,城主大人贵人多忙事,老僧就不留了。老僧相信国王陛下必定会做出明智的决定。”
尽管咬牙切齿,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毫不迟疑,拉莫斯还疑惑着老家伙难道没有看出国王对阿蒙祭司的排斥吗,怎么还这么有信心。
也罢,虽然彼此互相依靠,抵抗国王的改革,但是二者也不是和睦如初,利益纠葛还是会影响彼此之间的关系。
拉莫斯呵呵一笑,其中不乏幸灾乐祸的意思,从神庙地道之中前往城主府,却是隐秘妻极。
夕阳衔山,晚霞迷蒙,星册蜘“底比斯城陷入了沉睡,出了零星灯火。整个城市如网 嘛蹲的凶兽,在漆黑夜幕下散发逼人的气息。
卡纳克神庙却是在外面看上去依旧如同往常,没有丝毫不同,而在“圣殿中的圣殿”安放神像的壁金处,一盏火苗摇曳的油灯突然闪现。
微弱灯光照耀方圆尺许,在地下映照出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这人来到一个壁余前,小心翼翼的打开木板。露出了威严的神祗。
从怀中掏出一个雪花岩石瓶,揭开盖子,一股不知名的异香开始散发,这人微微一倾,粘稠的乳白泛黄的膏体流出,拿着亚麻布开始蘸着香膏涂抹神像全身。
随后退后几步,这人开始念起咒语,高颂《阿蒙神赞歌》,强调抑扬顿挫,语言晦涩神秘,冗长的赞歌终于念完。
随即把一只强壮的公牛拉过来,摆在一个石台上,上面四槽纵横,组成一幅怪异的图形,但是暗黑色的血迹却是遍布四槽之中,分外诡异。
一盏油灯被举起,接着微弱的晕光,终于看清了此人的面貌:光头一个,皱纹遍布脸庞,眼眸阴鸷,不是泰廷是谁。
拿起牛刀,身形有些颤抖的他此时却是鹰眸放光,稳稳地拿起锋利的牛刀,朝呜咽的强壮公牛脖子上就是一道,如同喷泉的血水喷洒,开始流淌,须臾填满了血槽。
看着泛着红光的血槽,泰廷嘿嘿一笑,口中开始念起邪恶的咒语,声音低沉而飘忽,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中途穿过了高山、平原、河流和灌木丛,纷繁嘈杂。
随着这种咒语的念动,血槽开始放光,猩红之色,血腥之气扑鼻,哗啦啦,似乎耳畔能够并到溪水之音,祭坛上血色之气蒸腾,从遥远的国度而来的两条怪物出现了。
在泰廷疯狂的眼神中,在袅袅升腾的血气中,一个漩涡开始出现,却是漆黑如墨,羊样声阵阵,须臾两个长有羽翼的怪蛇出现了,蛇眼红光绽放,璀璨如灯,蛇信子伸缩,嘶嘶作响。
泰廷看到,神情振奋。挺胸抬头,一向佝偻着的身躯此时似乎也高大了不少,嘶哑的声音响起:“去吧,去吧,让亵渎神祗的人付出代价,他的脑髓是你的饮料,他的心脏是你的美食,伟大的阿蒙神的宠物,你的仆人泰廷献上努比亚公牛之鲜血,作为您的饭前甜点
两条蛇嘶嘶一响,盘踞在祭坛上,蛇信子以吐,一股血流飞起,直奔蛇口,只见黝黑蛇鳞却是陡然泛起一阵薄薄得红光,眨眼间褪去。
血水很快被吸食一空,前番还强壮堪比小山的公牛如今却是皮包骨头。骸骨一堆,不见丝毫血肉。
随后,两条蛇朝泰廷嘶鸣几声,相互缠绕盘旋,在上空徒然分开,扇动漆黑的羽翼,腾起滚滚黑烟,飞出了卡纳克神庙,往灯火稍微多的王宫而来,背后是一阵阵桀桀阴笑。
图坦卡吞正在卧室打坐,骤然识海之中莲花大放毫光,梵音响起,图坦卡吞醒了过来。
而睁开眼却是看到身旁的观世音金像亦是金光万道,佛光缭绕,自己檀中穴舍利子毫光璀璨,亮如日月。
微皱眉宇,掐指一算,好家伙,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指金像,一溜金光飞起,挂在屋顶;一指纸草画卷,徐徐展开,悬挂在墙壁上;一排脑门,头顶乍现一朵斗大莲花,仙光四射,瑞雷纷纷。
摘了下来,丢到地上,立马入土不见,布下天罗地网,静候午夜来宾。
随后,图坦卡吞若无其事的躺下,假集起来。
午时时分,一阵微风拂过,卷起几重布帘,两条漆黑的大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图坦卡吞国王的床头。
四只狮子床腿上的狮子浮雕久已通灵,感受到邪恶气息逼近 纷纷显化出来,髯毛甩动,利齿开阖,狮吼一怒,轰隆作响。 两条蛇颇有灵性的鄙视一眼,一口黑气喷出,瞬息之间席卷了四只张牙舞爪扑腾过来的狮子,黑气翻滚,须臾散去,不见丝毫物事,唯有床腿上的狮子浮雕开始崩裂。
两条蛇扑腾翅膀,蛇信吞吐,来到酣睡的图坦卡吞上方,观察一番,蛇信子一条,化作细丝飞出。直奔图坦卡吞鼻腔。
谁料,突然从图坦卡吞胸口亮起一抹金光,随即如同太阳在怀,骤然大量,痛鸣声响起,二者觉察不对,想要收回蛇信子。
谁知,只见刚才还酣睡如死猪的图坦卡吞一个翻身,抬手就是五道犀利剑气,白芒戈小过,两条带着血迹的信子断裂。
更为刺耳的鸣叫响起,羽翼狂扇,黑色烟气中冒着点点火星席卷而来,图坦卡吞一鼓腮,忽的张口,一股白气快如白色箭矢飞出,须臾化作狂暴云气,将火云吹散。
两条毒蛇见此无用,蛇口一张,两股黑色液体喷出,并且碧绿尖牙脱落,紧随而来。
图坦卡吞一见,手指一指,屋顶梵音大作,观世音金像垂落,手中托着的金瓶徒然发出一股吸力,将两股黑色毒液和毒牙吸走。
墙壁上无字纸草骤然青光泛起,道德经文浮现,汇成一道浩然利剑斩来,白光一闪,一个蛇头跌落,另一只蛇见势不妙,立马扑腾翅膀想要逃脱。
依旧是纸草上黄光一阵,一个须弥大掌出现,将其握住,黑气与黄光相损耗,滋滋之音不绝于耳,阵阵白烟冒出。
而跌落地下的蛇头却是依旧蛇信子喷吐,伤口处血光一闪,立马二者合二为一,两只羽翼断裂,化作滚滚浓烟遮掩,想要钻入地下,不料一朵荷花升起,梵音檀唱,浩大正气佛光将黑烟消饵一空。
莲蓬喷出道道绿丝,将其捆绑住。
图坦卡吞一招,将两条被困的蛇招到眼前,细细一看,大喜过望,眉心飞出两道光束,直奔蛇头,照耀稍许,将二蛇收服,一抖,一根两条毒蛇缠绕的权杖矗立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