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子门白顾就感觉一片萧条,院子内的树叶早已枯黄一片,而花草也已经枯萎了一大片了。秋寻领着白顾往前走,看到白顾一直盯着地上的花草,他叹了口气:“我爹爹很喜欢种植花草,他生病以后虽然我也有让人悉心照料这些花草,可不知道为何,它们却一天一天的枯萎老去,如同我爹爹一般。”秋寻强行的笑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指不定这些花草是有些灵性的。”
白顾没接话,灵性不灵性她不清楚,但是一进院门白顾就觉得心口十分的压抑。进了屋子内更是如此,连呼吸都喘不过来了一般。
卧室内,秋寻的父亲正半躺在床上,脸上干巴巴,瘦的只剩下了骨头一般。两只眼睛凹凸的显得格外的大,乍一看还让白顾有些适应不了。
秋寻走上前去为秋老爷盖好被子,便跟秋老爷介绍白顾:“爹爹,这是孩儿在外面找寻的一名医师。”这话秋老爷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从一开始的期盼到如今的心如止水,秋老爷这么多天来早就看透了生死,他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秋老爷艰难的伸出手拍了拍秋寻的手,露出笑容看着白顾。白顾上前,但是没有帮秋老爷把脉,她也不懂得把脉。秋老爷这种别人查不出的症状让白顾怀疑是不是又是巫术之类的?
“秋老爷。”白顾拱了拱手,找了把椅子随意的坐下:“不知秋老爷这病症是多久开始病发的。”秋老爷看了看秋寻,秋寻仔细回想了下才伸出三根手指:“大约是在三个月前。”白顾点了点头又继续询问:“敢问秋老爷可有什么仇家?”
秋寻一愣顿时被白顾的话给气笑了,他摇了摇头眼里的期盼之色却是少了几分:“我爹爹是个大善人,从来都是与人为善,随随便便去外面找个人来问都知道我爹爹是怎么样的人。”秋寻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如果是下毒的话,我爹爹一直都是与我一起用食,若是我爹爹病了那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顾知道秋寻是误会她的意思,但是她也没解释,只是仔细的琢磨了一下。院子外的花草全都枯萎了,这种奇怪的现象让白顾想到了现代社会很多的灵异现象。而秋老爷又是个大善人,那估计是没有什么仇人的。但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大善人吧,也许现在秋老爷是大善人,那以前呢?
白顾想到这也不怕得罪了秋老爷,直接绕过秋寻问着秋老爷:“秋老爷,敢问您的夫人现在在哪?”秋老爷双眼浑浊,听到白顾的话眼珠子动了动。秋寻面色难看起来,但是还是十分客气:“我娘亲很早之前就去世了。”
白顾抿了下嘴唇,难道不是情伤?
白顾还是不死心,直接站起来坐在了秋老爷的床榻上:“秋老爷,此事关乎你的性命,我还是希望您能够老实的回答我。你可有在外与其他女人……”
“住口!”话还没说完,秋寻便再也忍不了了。他一直敬重爹爹,怎么能让别人如此侮辱。他伸出手想要赶走白顾,可是秋老爷却忽然拉住了秋寻的手,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看着白顾,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话语间充满了惆怅:“在二十多年前,我曾经与一位异族女子相恋。但她终究不是我们中原人,我爹娘不同意。那时候我虽然心早已给了她,但却没有勇气跟她离开家乡,便匆匆的分了手。随后便娶了世家的女子,生下了秋寻后,她便去世了。”秋老爷看了看摇摇欲坠的秋寻,深知他深受打击,但是这话他藏在心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只要一想起就仿佛要戳他的伤疤,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说出口:“我与秋儿的母亲并不相爱,她去世后我一直未娶。世人都以为我是对秋儿的母亲难忘,实际上我只是在怀念当年的女子而已,我深爱的只有她,我也是在惩罚我自己,惩罚我孤独终老。不过也许上天觉得我的惩罚不够,所以才让我得了这么个病吧。”
秋老爷的故事并不是很长,乍一听没什么,但是白顾却听到了异族两个字。她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也常常看到这样的故事,这让白顾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握了握秋老爷的手:“秋老爷,您说的那位异族的女子,可是苗族或者是巫族的?”秋老爷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原本就白的脸色此时更是苍白如鬼。白顾看秋老爷这样便知他已经想到了,秋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急忙凑过来:“爹爹,你想到了什么?可是谁害了你。”
秋老爷忽然笑出了声,泪水顺着眼眶流了出来:“她是苗族的女子,苗族通常不问世事,与人为善也与人为恶。她们擅长用蛊术,会害人也会救人。我与那位女子早已有了肌肤之亲,我曾经听她说苗族的女子自小就会在身体里养一种蛊,等到长大了与某个男人相交,那蛊变会一分为二其中一只会进入男人的身体里。若是哪天哪一方背叛了,便会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