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谨记在心。”即墨离忧迅速回神,忙回道。
听着顺耳的话语,李双华微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微微点了点头,这样的离忧才是他想要的。只是,刚刚那一瞬的出神,怎么都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离忧当真不曾有喜欢的人!
“好了,今日母后同你说了这么多话,也有些乏了,若是无事,你便回吧,随便再把你那不成器的皇妹给找回来。你都回来怎么久了,到现在都还不曾看见她的影子,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李双华说着,又向回走。
“母后!皇儿有一事不明白。”即墨离忧望着李双华的背影突然出声道。
离歌教会他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那么几日他便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否则他将此生生活在迷雾之中,看不清方向。
他现在回想起来,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几个月竟然让他有了这么大的改变,从未想过,亦不敢想,这种变化,甚至让他质疑起了自己的母后。这个生他养他的母后,虽然他也知道他们之间并不亲厚。
可在没有与离歌深交之前,没有和离个成为亦师亦友,兄弟之情成长之前,他很大的决策权都是在于母后,而不是现在这般,任他自己。
这种感觉,就是和在叶凡相处时,也不曾有过,一种非常独特的感受。
其实他有时也在厌恶亦师亦友,兄弟情深这样的话语,他只是觉得,他与离歌之间似乎不该用这样的话语,而应该是再亲密一点的,像。
像什么,他倒也说不好,总是觉得自己就是不喜欢现在的这种状态,如果,如果离歌不是他的皇弟呢!他假设,不过又很快抛却,世界上或许有许许多多的事物,却独独不会有假如。
如果离歌不是他的皇弟的话,那他们之间只可能会是两个陌生人,又怎会相识,知道他竟然是那般的让他心悸。
如果,如果离歌,听说了母后要给我选妃,那他又会怎么反应呢?是平淡,还是欣喜,或者是恼怒?
不对。他娶不娶妻与离歌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会有所表示呢,甚至他还可能淡笑着说皇兄恭喜啊。
可是为什么他这样想着离歌说这样的话,会觉得相当的沉闷,厌恶,难受呢。
他不懂。
“皇儿,你还有事?!嗯,那就说吧。”李双华似乎有些惊讶,继而回道。
“儿臣想问的是,卫铎郡杨廉仁和母后又有什么关系?为何他们手中竟有母后的手镯?!”即墨离忧敛了心神,举着那枚朴素的手镯问道。
当日,在卫铎郡密审杨廉仁等人时,他便将这枚手镯收在了自己的手中,保存到现在,就是问了今日的一一明白。
“呵!瞧皇儿问的,母后能和一罪臣有何关联,皇儿不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分尊卑了么!”李双华看着那枚玉镯,眼睛微微一眯,寒着一张脸问道。
她当这次离忧回来怎么变的不一样了呢,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她还当是他想清楚了,放下了隔阂呢。
到底是谁让他有了如此大的变化,竟然学会了迂回,哪里还有之前的死板。
叶凡吗?!不会,他和离忧相交这么多年,这么长的时间里,离忧都不曾有丝毫改变,又怎会在这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会变化至此。
与其说是叶凡,倒不如说她的那个云游山外的幼弟李煜言能改变离忧更多些。
可如今,叶凡不可能,煜言也不在,谁还能将离忧改变至此。
谁!
这一次唯一让她意外的就是清妃的那个孩子——即墨离歌了。她一直以为她已经算是高估了他的才能,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倒还真不愧是清妃留下的孩子!呵呵,没想到她与人争了一辈子,却独独输给了那人,输的彻底,输了爱情,输了人心,输了所有。
等她费劲心力拿回一切的时候,等她重新站到高处,扳回所有时,却发现她虽然拿回了一切,却失去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那人已死,她以为她此生便再无忧,即便她输了一样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东西,可她已经有权势相伴,那一点又能算得了什么,就当是有舍有得罢了。因为那人已死,就算她还能占着她最看重那样东西,可她终究是不在了,不是吗!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争得过她一个机关算尽的活人。不然她怎么就如此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