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已经死了啊!”
“那到城里去请啊!”
“城门关了啊!”
“你不会叫啊!”
“派人将这边的事情告知潘凛将军,请求派人支援!”
“可是谁派,谁去啊!”
因着杜若的不省人事,这下子是彻底的让离国的士兵成了没头的苍蝇,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而离国士兵所不知的是,正是他们全部围过来,阻挡了新鲜空气的流通,才让杜若更快的陷入了昏迷,没了声息。沈墨竹这药可是精心调制的,使其药性的发作与空气中氧气含量有着密切的联系,是以,很不巧的,众人对杜若的担心却成为了他的催化剂,反倒是便宜了沈墨竹。
也就是所有人都为杜若而焦急慌张的时候,那诡异阵法内凄厉的惨叫声渐渐的少了,低了,到最后彻底的没了声息。但这一点,慌乱中离国士兵却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们全身心的心思都挂在那昏迷中杜若身上。
“啪!”
“砰!”的声音在惨叫声停歇后不久,又跟着响了起来。
在最初这点声音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待时间一久,他们也开始由慌乱变为镇定时,他们注意到了这接连不断的声响。
扭过头,看向发声地——那处诡异的让人莫名消失的地方——阵法!
那一处本是空出来一大片的空地上,此刻却是多出了堆积了无数的尸体——如果不是由那破烂不堪的盔甲勉强看出是他们离国的衣服,他们还真的很难认出来这些尸体竟就是刚刚还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兄弟。
看着那一具具好似烂泥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些侥幸没有入阵的士兵不禁暗自庆幸——如果当时他被脱着进了这阵法之内,怕也就跟这些人一样了吧,连尸身都难以完好。
“砰!”
“砰!”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响着,一声一声,砸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悚然,戒备。
一具具尸体凭空的冒了出来,接连不断,由尸体上流出的鲜血流淌交汇,聚集成一道道血色的溪流,再演变成茫茫一片血的浅滩。不断向四周蔓延,向地下渗透,惊得离国士兵茫茫后退,躲避着那不断向着他们避来血水。
终于,声音停滞,也不再有尸体出现。这让剩下的离国士兵不禁松了一口气,他们可真的快要崩溃了,经不住什么惊吓。
而有一句话说的好,你越是怕什么,那么越可能来什么。
此刻于这群战战兢兢的离国士兵来说,这句话说的相当符合他们的心境——因为就在他们认为一切都该结束的时候,眼前突然又站着有几近八千士兵,一手执武器,一手提着残肢断臂,血淋淋的站在那处,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光是身上的那种气势都已经让他们胆寒,不敢与之相抗,甚至有一种直接将手中兵器撂下,转身就跑的冲动。不过他们虽想这样做,却不会付之实践,因为他们的背后还有他们的家人,爱人,友人,他们可以死亡,但他们在乎的却不可以死亡,他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懦弱所犯下的罪行让他们所在乎的人承担。
两方人马对峙,不发一言。
离国士兵壮着胆子直视周传所率领的那几近八千士兵,这仔细打量之下才发觉了一个重大的问题——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伙人分明就是偷了他们武器与银两的那伙人!
这些人手中拿的武器不正是他们离国最后所藏的上等兵器么!再看看他们身上的盔甲,不也是他们杜若军师专门派人为他们打造的么!刚刚被他们身上的气势所吓,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穿着。现在一看——这些人简直就是太过于嚣张,太过于厚颜无耻!
抢了他们的东西,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穿着身上,更甚者,甚至还用着他们的兵器,他们的盔甲杀了他们这么多的人!
怒了,真的怒了!他们从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是如此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