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指缝不断的溢出,滴落在地上,泛起点点血花。
张盛见一击不成,知道并无自己的活路,心下一狠,咬了舌根自尽。沈墨竹虽然看出了他的企图,想要阻止,却来不及阻止,只能任由他咬舌自尽。
至于即墨离忧被在沈墨竹那一刻推开时早已清醒,见沈墨竹奋不顾身的为他挡住刀子,刀尖刺向沈墨竹的那一个,他的脑袋瞬间轰鸣,心里顿时一片慌乱,竟没了反映的能力,他从没像现在这般希望面对那刀子是他而不是沈墨竹。
他也从没想过沈墨竹竟不知不觉中在他的心目中竟有了如此重的地位,一点一点的占据着他的心,侵蚀着他的理智,在此之前他也只是依靠着沈墨竹为他出谋划策,为他争得一方势力,算起来他们之间只有利用,又何来的感情。
只是一切终究要出乎意料,要知道,一切最摸不清,猜不透的就是人心!
即墨离忧呆愣在一旁,直至沈墨竹双手握住了刀刃,止住了刀势,再到张盛的咬舌自尽,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竟让即墨离忧来不及反应。
即墨离忧最终的突然惊醒是在张盛咬舌自尽后的倒地声音再搭配着沈墨竹手掌中的血液滴落在已然被沈墨竹弃在地上的匕首上打落出的声音,双重声音的重合让即墨离忧惊醒,恍然的看着沈墨竹,竟动不了分毫。
杨廉仁几人亦是惊诧,这,这一切又怎会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张盛竟然敢行刺殿下!他真的是不想活了么!
这发生的太突然,他们根本无法反应,无法阻止,只能定定的呆愣着看着一切的发生,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言一语,整间密室陷入了极致的静,否则又怎会听得到血液滴落的声音。
“离歌,你怎么样!”声音看似平稳,可分明还是听出来那份隐藏的颤抖。即墨离忧急忙上前,握住沈墨竹的手腕问道。
“无事,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沈墨竹微微晃动着手腕,挣脱了即墨离忧的钳制,他还是不喜欢有人碰触他的身体。淡淡的开了口,毫不在意。
“怎么可能是小事,把手伸开,让我看看!”即墨离忧并不相信,如此锋利的刀子割裂的伤口,又怎么会不深。想到此,即墨离忧让沈墨竹把手张开。
沈墨竹又怎会理会即墨离忧,要知道现在该处理的应该是眼前的这几位,而不是他的事,再者,就这些伤,以他的医术他可以让它很快愈合,并且不留疤痕。
就如上次给即墨离忧驱毒一般,他虽然割伤了他的脚踝,却无碍他的行走,且在一夜之间就可好的七七八八。这也为什么即墨离忧能在毒解后的第二日就可以跟着沈墨竹一同去勘探水源的原因。
即墨离忧虽有心看一看沈墨竹到底伤成了何等地步,可看他如此冷淡的态度,不禁心被微微一刺引得一阵痛。但面上却毫无变色,真的不再理会沈墨竹,看向了地上剩下的四人。
他本就是天之骄子,又何必看人眼色,他既然真的不在乎他的关心,他又何必死乞白赖的放低身价。
四人脸上发白,额头上冒着虚汗,心底绝望,发生了刚刚一出的事情,他们真的还能躲得掉么!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胆敢行刺本殿与三皇子殿下,你们倒真的是无法无天,是不是啊!”即墨离忧暴喝,他本就不爽,再加上在沈墨竹那里收的气,他不能从沈墨竹那里讨回来,那也只能由他们身上讨回来了!
“臣等不敢啊,那张盛所做之事与我等毫无关系,我等毫不知情,求殿下明鉴啊!”四人连连磕头,嘴上求饶,忙忙撇清与张盛的关系。
“与你们无关,说的好听,他同你们在这卫铎郡里狼狈为奸,为虎作伥,你们还会不知道实情?!”即墨离忧冷哼,这几个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如此想着,即墨离忧轻拍了拍手掌,不消一息,密封的空间传来了轰隆的声音,一道石门忽的打开,一黑衣男子手持托盘,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而托盘上放着的则是毒酒一壶,外带着几盏酒杯。
“上路吧。”即墨离忧轻道。
“太子殿下,您若是看了此物后,还是不曾改变心意,那我等也就只能认命了。”杨廉仁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示意即墨离忧。
这可是他们的救命符,这救命符可是他们的最后的救命根本,若是再不能够让太子殿下回心转意,他们当真无救了!
并且,一旦这个救命符一出,那么所有的一切也都将暴露,他们所做的一切,也都将徒劳无功,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们本就是惜命之人,如今死亡临头,什么还能大过性命。
他们不是不忠诚,可是忠诚是要在一定程度之内的,超越了限度,他们又怎会心甘情愿的放弃一切搭上性命,只为所谓的忠诚。
即墨离忧与沈墨竹都看了过去,握在杨廉仁手中的是一环普普通通,朴实无华的玉镯。上面无任何的雕琢的痕迹,只单单是一枚简简单单的玉镯。
而这玉镯分明看起来是个女儿家的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