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还清晰的记得,她就这样离去,留下了他在那孤独的世界,她第一次抛弃了他,她不再要他的跟随,将他狠狠的抛弃。就算在最痛苦的时候也没放弃过抛弃过他,可是当危机过后,当生机重现之时,他们可以相知相守时,她却丢弃了他。那个在最危急的时刻没有丢弃过他的她,此刻却决绝的没有一丝留恋的抛弃了他,一个人离去,留下他在那个世界苦苦挣扎。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她是要去送死,为什么你不阻止她!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她对我的意义,你为何还要这么做!说啊!你说啊!”他扯着他的衣领,向他质问道,向着那个对他和她有着有莫大恩情的人动手,他是第一次的这般不理智,第一次向着那个男人动手,对着那个对她,亦是对他都有莫大的意义的人动手。
拳头落在那人的脸上,让他的脸错向了一侧,嘴角破裂,鲜血从他的嘴角滑落,他就是那样站着让他攻击,不还手,亦不解释,眼神低垂。那样的他感到挫败,他要的是他的解释,不是只是站在那里让他发泄。
他即便再气愤,却也不可能对他做什么,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他们的恩情,他于他们的责任,更是因为他对她而言亦是最重要的人。他不敢对他怎么样,因为他不想她难过、为难,即便,她已不再,可他还是记得,那个人对她很重要,重要的甚至连他都要退让,让他这个彼此陪伴了这么多年的人,都难以比拟。
是啊,她走了,而现在的他也开始了新的人生,以前的种种该忘了,毕竟没有人会死守着一份回忆到死,过去的一切,就让它烟消云散吧。当所以记忆被掩埋,他还会是那个淡然的他,那个有着傲气的自己,骨子中带了一份孤傲、孤高的自己,没有人还能够扰乱他的心绪,他还是那个绝情的、冷情的、淡漠的自己,再也不会有谁能改变的了的自己。
沈墨竹扯了扯嘴角,嘴角上翘,形成一个浅浅的弧度。他对着自己说,都过去了不是么,他还是他,从未有过改变的他,不是么。脚下未停,沈墨竹向着他该去往的地方走去,他不曾有丝毫的停顿,直直向前。既然一切都以重新来过,那就无需再逃避,面对那些早就该面对的,却因为他的执念而退避的,他接受,愿意接受他现在的这身份带与他的责任与义务,因为现在的他早已不是之前的那个为她画地为牢的他。
其实前方的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即便是黑暗,即便是寒冷,即便是孤独,即便路途再远,再险,只要向前走,终还是会到达终点。
沈墨竹站在沈府的门前。
他走过那条寂静的黑暗的长街,最终让他到达了终点,而现在他就站在门前,他到达了他的终点,他的归宿。
他轻叩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