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说,我就是慕容玉,怎么了。
单君皇望着地上钟玉虎的尸体,有些唏嘘不已。
他说,钟玉虎临终前那句话是对的,真正的慕容玉根本就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
慕容玉指着自己道,那我不就是慕容玉吗。
单君皇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转过身,扶住了窗棂,望着窗外,一脸的忧郁。
慕容玉说,我只是一个分身,我知道的可能并不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君皇还是没有说话,依然在望着窗外。
慕容玉搬起张玉虎的尸体,装进棺材里去了,合上棺材盖子,然后放了一把火。
这家客栈很快燃烧了起来。
很多人忙碌了起来,在慌着救火。
单君皇不见了,他走的时候带上了慕容玉。
当然,他所带走的只不过是慕容玉的一个分身而已。
他们来到了河边。
往着寂静的河水。
单君皇垂泪了。
他说,天河,其实是一个悲伤的河。
慕容玉一脸的迷惘,根本搞不懂单君皇想要干什么,也没兴趣听他在这儿感慨。
单君皇说,你下河去洗澡吧。
慕容玉将衣服脱得干干净净,跳进了天河之水中。
单君皇继续流泪。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是青衣人。
他站在了单君皇的旁边。
望着河中正在游动着的慕容玉,他的脸耷拉得老长。
他说,为什么让她洗澡。
单君皇冷然道,不关你的事儿,滚。
青衣人哦了一声,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单君皇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不过并没有脱完,他剩下了一只内裤。
他也跳进了天河之水中。
他游到了慕容玉的旁边。
慕容玉冷冷地望着他。
单君皇说,我很想跟你一起洗澡。
慕容玉冷哼一声,说我只不过是她的一个分身,你为什么不去追随真身。
单君皇没有说话,一手一遍一遍地往身上撩着天河之水,另一只手不停地搓着,搓下来了很多泥巴。
他的身上很脏,好像已很久很久没有洗过澡了。
慕容玉游到他的背后,用一块粗糙的石头,在他的身上搓擦了起来。
搓出来了又长又粗的泥条子,令人感到恶寒,可慕容玉却熟视无睹,依然不停地在给单君皇搓着,越搓越使劲,恨不得要把单君皇的身子给搓烂。
她说,你不敢去找项霸楚,是吧。
单君皇的嘴角子颤抖了几下,并未说什么。
她说,你应该去跟真身相亲相爱,而不是在这里守着一个分身自欺欺人,你这样,连我都看不起你。
单君皇闷吼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天河之水突然不见了。
两个人坐在了光秃秃的鹅卵石上。
看起来,是很令人觉得尴尬的一幕。
慕容玉赶紧跑到岸上,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
单君皇则显得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走到了河岸上。
河岸上正站着一个人。
皇甫闪星。
他的手中正握着一只黑色瓶子。
他就是用这只黑色的瓶子把天河之水给收纳进去了。
单君皇和他面对面站着。
皇甫闪星在笑着,笑容像阳光般和煦。
单君皇阴沉着一张脸,仿佛要下雨。
皇甫闪星伸出了手。
单君皇握住了他的手。
然后两个人热情相拥,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慕容玉看呆了。
她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是几个意思。
两个人松开了对方,互相打量起来。
皇甫闪星说,你瘦了。
单君皇说,你却好像胖了不少。
皇甫闪星笑问,这说明了什么。
单君皇不假思索地说,说明了你比我过得好。
皇甫闪星并不否认。
单君皇说,可安逸使人退步。
皇甫闪星略怔了一下,然后说道,可我一点儿也没有退步,我的确进步了,而且进步了,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
单君皇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
太阳很大,很明亮,灿烂得不能再灿烂了。
这样的一个太阳,无疑是很刺眼的。
可单君皇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刺眼,因为他的眼睛瞪大很大。
别人看太阳都是把眼睛眯起来的,谁敢像他这般将眼睛瞪得很大的去看太阳。
谁都知道,瞪大眼睛看太阳是很伤眼睛的,恐怕只有瞎子才会这样做。
单君皇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愣愣地瞪视着太阳,从未合上的嘴巴中渐渐地流出了口水。
天色慢慢地变暗了。
天空中依然万里无云。
好像很晴的样子。
太阳越来越黯淡了。
最终,阳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