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曾经的梦想,带着宽宽的漂亮的太阳帽,披着一头垂顺的长发,穿上一件美丽合身的碎花连衣裙,吸着红色的舒适拖鞋,坐在华丽的游轮上,任海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在白色的躺椅上看着海平面上的日出又日落。
可是等这一天终于来临时,她却原来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悠适。
那时候的她其实极度的紧张和脆弱,就连在机场接受安检时,都差点因为包包里带着的一瓶化妆水被海关人员扣留而惊惶失态。
好在,她的机智与聪慧最后助了她一臂之力,直到坐在飞机上,亲眼看见自己离开这座熟悉的城市时,她的泪水才再一次崩溃决堤。
那样的回忆在这一刻再度想起,她不由的还是只能落泪。
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过命运的残酷,竟残酷到让她不得不在这样浪漫、这样美好的年华,永远地将原来的自己亲手埋葬。
她知道,在江宅被烧后的第七天,慕容清祤为她举行了一个盛大华美的婚礼。他重新复建了江宅,一砖一木,一窗一门,都是按照过去的样子。
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她的牌位,最终还是被迎进了古老显赫的慕容家宗祠安放。
他还为她的父亲举行了体面的葬礼,他把他安葬在自己母亲的墓穴旁边,两人最终完成了生不同捻死同穴的合葬仪式。
他在每年的清明与冥祭的日子里,都会代她前去给她父母上坟送花。
这一切的一切,应白露都巧妙的用空间日志的方式,毫无遗漏的告诉了她。
她知道,自己这群闺蜜是那么聪明的人,她们必然懂得,以她的性格,如果自杀不会不给她们留下点什么口信。
她那么决绝的赴死,而且会用那样的方式。这一切都是在暗示着,她还活着,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默然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