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天地万物万籁俱静,只有她自己无比清晰的听见了,那一阵阵来自心底破碎的声音。
过了一会,她甚至还有了一点想笑的感觉。
呵呵……原来自己的自我修复能力是如此的强大,原本以为心死不过一次,至此之后不会有比这更生不如死的时刻,没想到-----没想到------原来痛苦就像太平洋里时不时浮出的一个荒岛,兜兜转转,最终总会被海水卷入淹没其中。
原来,这就是万劫不复。
就像溺水的人,在生命苦苦挣扎的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感受到的那种渴望与绝望的交错极致一样,现在的她,既想张嘴大口的呼吸,也想闭上眼,不如索性就这样被淹死算了。
因为挣扎,所以她迟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慕容清祤在她身侧坐下,他用很专业的手法,将药水推进了注射器之中,而后,他娴熟的给她手上的静脉血管消了毒,冰凉的酒精醮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时,她终于微微动了一动。
她素来体寒怕冷,慕容清祤也知道这一点。他手上的动作为之一凝,而后是将节奏放的更缓。
当锐利的针尖刺入皮肤的那一刻,他看见她纤细的眉间微微皱了皱。
于是心底禁不住舒了一口气,于他内心底而言,是一种小小的得意。
毕竟,她还知道痛,那么,就是说,她并不是爱他爱到了那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