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生命中最想打倒的对手就坐在他的对面,一贯的淡漠冷凝,从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变化。而慕容清祤在那一刻暴怒的情绪宣泄之后,也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温润。
他按铃召唤秘书派人进来收拾一地狼藉,很快,被打破的鱼缸就被几个保安抬了出去。
米白色的地毯上的水渍很快也被吸干,一切恢复原样,仿佛他从来没有做出过那样失态的举动来一般。
他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如既往的温润表情,在父亲对面坐下时,还挂看一个仿若孩子般单纯而明亮的微笑。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僵持着。
而慕容清祤打内心里其实是异常喜爱这样的对峙。
因为那是他儿时的梦想,现在,终于可以有这样的机会,坐在平等的位置上,平视自己的父亲。
慕容辕弘看起来也很感慨,他迎着儿子的目光,轻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现在是真的长大了,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轻易动怒。清祤,我记得你曾经让你母亲亲自给你提过一副横幅,写有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四句话,挂在自己的书房里。后来就算去了国外念书,你也带着它,几乎寸步不离。”
“现在,你就是这样实践你的人生格言的吗?情深不寿,情深不寿……你既已知为人在世不可太过沉溺儿女情长,为何今日还要这般执迷不悟?”